她没说救命之恩这么重的话,也没提燕安号上解救人质的那场战斗。
但这样一句话,足够让坐在这里的几人感受到她的诚挚。
她仰头干了那杯酒,酒杯倒过来后,笑盈盈地又补充了一句:“无以为报,以后只能多多创收,多多缴税,多给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傅征难得笑了,他拎起玻璃杯,半盏酒液随着他的动作在杯壁上晃动了两下,他微微坐直身体,手中酒杯和她的杯盏相碰,算是领了她的心意:“应该的。”
一轮敬酒后,气氛也跟着随意了些。
胡桥善谈,开口问:“我听狼崽子……”当人姑姑的面叫外号,胡桥脸红了红,清了清嗓子才重新说:“郎其琛说你家还有个造船厂啊?”
“有啊。”燕绥撑着下巴,耐心给他们科普燕氏集团:“我听我爸说,燕家祖上是依海靠海吃的渔民,后来慢慢攒了些家底。爷爷辈的时候有点小家产,置办了造船厂,那时候规模还不大。等我爸从商,就把这个家族产业接了过来,靠造船厂发的家,有了整个燕氏的前身。”
网上流传的燕戬白手起家的消息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准确,燕戬创办燕氏集团时手上就有资本了。
“有钱了以后,生意就是用钱生钱,燕氏除了造船厂还投资了不少别的项目,所以看上去整个集团好像涉及的领域特别广,但都离不了根本。”她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那架势,看着是不打算今天能自己走出这扇门了。
胡桥听得似懂非懂,总结下来,就是燕氏集团生意做得挺大,燕绥很有钱。
他举杯敬燕绥:“我是南辰土著,燕氏就跟地标一样是我们南辰的一部分。要不是索马里这次护航,也没机会认识你。成功的实业家,又是军属,除了部队里的女兵我真没见过像你一样有胆魄的女人。我嘴笨,说不来什么好听的话,你尊重体恤我们的工作,让我觉得海军这个职业除了使命感还有荣誉感。希望燕总事业顺利,万事都能如愿以偿。”
和这些军人在一起,燕绥总能轻易就感受到热血和单纯的生活追求。
不可否认,她就像向阳花,拼命地汲取着这些正能量。越是看过这个世界龌龊的角落和黑暗,越是向往美好。
门扉有规律地轻敲了两下,小妹端着盘子进来上菜。
短暂的安静后,燕绥端起酒杯,转向傅征:“傅长官,敬你一杯。”
傅征微扬了扬眉,没拒绝,他左手拿起只有浅浅一口的酒杯,右手从她手心接过那杯倒得满满的,仿佛轻轻晃动下就能溢出来的酒杯,神色自若地做了交换。
瞬间,路黄昏和辛芽咋呼的声音变小了;褚东关的筷子突然开始打滑,盘子里的红烧肉始终就没夹起来;胡桥屏息,眼睁睁看着傅征随意地就把那杯酒干了,呼吸差点打岔。
卧槽?
他们老大当他们都是瞎的吗!!!
燕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忍不住笑。
等胡桥他们的注意力不在她和傅征这了,她轻轻撞了撞傅征的胳膊。
傅征靠近,微低了头,听她说话。
燕绥压着声音,咬字清晰地问他:“替我挡酒,你喜欢我啊?”
傅征抬眼,不经意地和燕绥的目光撞上,她是故意和他开玩笑,眼里的狡黠和小聪明还没来得及收起,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燕绥以为他懒得配合她时,他像是认真思考了几秒,反问:“你自己心里没数?”
燕绥不淡定的差点想爆粗口。
一时吃不准他是单纯看不惯她出口就调戏的毛病,还是变相给了回答……
脸莫名有些烫,燕绥咬了咬唇,摸着酒杯,笑起来。那双眼亮晶晶的,时不时瞥他一眼。想说些什么,但这种场合,又不合适。
不急,反正来日方长。
——
燕绥请这顿饭,除了感谢,还有个目的是在胡桥,路黄昏和褚东关面前刷存在感,最好能就此种下友情的小幼苗。
打入内部,才能更容易统一不是?
燕绥情商高,聊着天就不动声色把几个人的喜好摸了门儿清。知道胡桥喜欢时下流行的女团,一副“真凑巧”的模样说:“我有签名照,下次见面给你带过来。”
辛芽一脸懵逼。
她燕总上次连这女团的团名都叫不清楚……
于是,一顿饭后,路黄昏几人对燕绥的称呼一致从燕总改成了“燕姐”。
拿人手短的胡桥更兴奋,连傅征在场都不怵了,很是爽快地卖了他一波:“东关喝酒上脸,其实他酒量比老大还好。老大喝醉到踢正步……”
后面的话胡桥没能顺利地说下去,傅征顺手拎了纸巾就砸过去,稳准狠,正中胡桥脑门。他哎呦了声,戏精附体,抽搐了两下直接趴倒在桌上。
燕绥跟着笑,支着下巴,头一回觉得吃个饭也能这么有意思。
——
吃完饭,辛芽先一步结了账,在楼下等燕绥。
“没人管”三人组互相搀扶回部队。
门岗远远看见胡桥几人回来,不见傅征,检证时随口问道:“你们首长真交女朋友了啊?前阵子听军属院的门岗说你们首长领了一个女孩子进去我还不信。”
胡桥跟部队在深山老林里封闭式集训了十天,消息闭塞,头一回听说傅征交女朋友还有些狐疑:“真的假的啊?”
“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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