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容锦一惊,正想说‘赶紧拜完这最后一下,你就去救安宁公主吧。
但是魏钊没给她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在那个冲进来的安宁公主的贴身丫鬟尖叫完后,魏钊已经一把扔掉手中的红绸,冲向门外。
他甚至,连句交待的话都没说。
因为失了另一端的力量,红绸中间的大红花垂落在了地上。
容锦傻傻站在原地,周遭突然嗡嗡响起的喧嚣都被隔离在耳膜之外。
直到司礼官小心翼翼地上来叫她:“容……魏夫人,这,现在怎么办?”
魏钊跑了,这里只有容锦这个当事人能主持大局。
之后发生的事情在容锦印象中是模模糊糊的。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掀掉自己的盖头,怎么面无表情地恭送掉所有宾客,最后怎么拖着虚软的身体,一步步走回他们的“新房”。
“小姐……”小香全程看着容锦装着坚强镇定,顶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理事送客。而现在没了外人,她的哭腔终于掩饰不住,心疼到哽咽。
容锦坐下来,麻木的大脑终于缓过来重新运作。
勉力忽略掉心口那凉飕飕的感觉,她对小香露出个无所谓的笑脸,声音软下来:“小香,我好饿,想吃面。”她真的很饿,一天都没吃东西,还要费神费力处理没了新郎的婚礼现场。
“是。小姐你等会,我马上给你弄吃的。”小香匆匆忙忙地出去忙活。
容锦点头,看向眼前摆着水果点心的桌子。她伸手扯掉一张覆盖的红纸,拈起盘子里的一块糕点垫肚子。
吃了好几块,胃里那种空到发酸的感觉总算小下去些。容锦坐到同样贴着红纸囍字的镜子前,扯掉,然后把好不容易戴上的满头首饰一个个拆卸下来。折腾半天,总算恢复一头轻松,她拍拍头站起身,也不参观这个到处红色,点了囍烛的“新房”,径直走到内间的大床上休息。
床上铺着红枣花生之类的东西。容锦实在没力气收拾,捏着大红床单一把将东西抖到床里侧,这才放松了全身躺下。
谁知,刚眯上眼睛,门口又有人叫她。
“夫人,有客人拜访。”
她带来的丫环都是叫她小姐的,这通报的显然是将军府上的丫环了。
容锦无奈叹了口气。因为婚礼草草收场,天还大亮,她就是想说天色已晚都不能。
认命地爬起来,招呼丫环进来给她换衣服梳头。
帮她换衣服的是她容家带来的两个小丫环,不过要梳头的时候,因为小丫环手生,小香又不在,所以是将军府这边的领头丫环弄的。叫鸣音。
鸣音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衣服,气质清冷,长相漂亮。
容锦向来对漂亮的人格外注意,所以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心道,魏钊那厮可真是高标准啊,自己长得好看就算了,连丫环都这么姿容出众。老实说,要不是这丫头自称奴婢,容锦觉得以鸣音的气质简直就是个贵族小姐。
因为有客人在等着,鸣音帮容锦简单地梳了一个妇人髻。
这陌生的发型,让容锦对着镜子怔了怔。晃晃头,发髻还是牢牢的在那。容锦不知怎么的心头又有些酸涩。吸了吸鼻子,这才打起精神去会客。
到了会客厅,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等在那里。
“请问……”容锦疑惑拧眉,她并不认识这个人,难道是魏钊的朋友?
“魏夫人。”那人起身向容锦行了一记大礼,朗声道:“恭贺魏夫人新喜。”
看来也是来道喜的,称呼她为魏夫人,十有八九是魏钊的朋友了。
容锦赶忙也向他福了福身,脸色有些窘然地回应:“这位公子,不好意思,魏钊临时有要事出去了。”
那人点点头,平凡的脸上神情淡淡。
“魏夫人,此乃贺礼。”这人突然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双手托着给容锦。
“谢谢。”容锦被这看起来非常随意的贺礼给惊了惊,双手接过,只觉得那重量和触感,似乎像半个铁块。
那人送了贺礼,就利落地告辞离开了。任凭容锦怎么询问他的姓名身份,却始终只字不提。
“奇怪的人。”容锦嘟囔一句,随后看着手中的锦囊:“这到底是什么?”
不过她还是没打开看,既然是魏钊朋友送的。就等魏钊回来再给他吧。
但她没想到,魏钊一连三天都没出现。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婚礼那天是因为安宁公主出事魏钊才走的,但随着他“消失”了几天,府里有些风言风语开始滋长。
下人们都在怀疑,大将军根本就不喜这个新夫人!否则就算安宁公主难救,也不可能让将军放着新婚妻子不看,连续几日都抽不出空回家看她。更重要的是,三日回门,将军都没回来。
容锦不是不知道他们的碎话,不过她懒得理会。
成亲那天,她是有些过激了。毕竟成亲对一个女人来说,真是一辈子中的重头戏。而她明知一切是假的,却还是入戏地以为自己真的嫁给魏钊了,只是没想到现实很快拍醒了她。
魏钊和她成亲真的只是在履行交易。而只要有比她重要的人或者事情出现,他甚至想都不用想就能放下她去忙别的事情。
所以,她逼自己认清现实,看清楚魏钊与自己的关系。对那些闲言碎语也就没那么重视难受了。
至于回门,就算没有魏钊,她也能回去,而且决定在家多待几天!
将军府的人,跟她回门的只有鸣音。容锦顿时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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