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在小辈面前,玉潜不愿意落了自己的身份,而且那个昏迷的少年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好的样子。所以就算他再不喜欢夏翮,也还是出言问道。
“林家的少爷。”夏翮恭敬道,“不知道受了什么伤。”
“林家的?!”
玉潜已经七十有余,平日里冷漠不苟言笑的模样已经足够让人避之千里。这时候忽然冷起声音来,双目锋利如剑,直教人小腿发软,不敢直视于他。
“是的。”夏翮没有半点隐藏,“是林帆。”
“哼!”
玉潜站在边上冷眼看去,却仿佛置身千里之外,冷淡的不愿意靠近林帆半分。
“玉长老?”
夏翮猜不透玉潜心里想什么,他此时只想赶快找地方给林帆疗伤,可是玉潜偏偏又挡在他们的面前,一步不退让。
他知道玉潜不会喜欢林家的人,但是他不知道玉潜到底会对此时昏迷的林帆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玉潜苍老的脸上忽然勾起一抹冷笑,这位江湖上硕果仅存的名望长老冷笑起来的时候竟然如鹰隼一样的狠戾;“丢出去!”
“什么?!”许哲闻言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玉潜的声名他自然是听说过的,作为玄天宫侍奉过两代家主的长老,也是二十年前那场大战唯一剩下来的世家长老,他在江湖上的名声自然全都是好的。或许曾经年少轻狂过,不过时间已经消磨了一切。
所以许哲一直敬仰着他,却从没想过玉潜长老竟然是这样一位冷酷无情的长者。
“我说,丢出去。”玉潜把草药丢到阿礼怀里,板起一双手来,冷冷道,“你知道不听我的话会有什么下场。”
他的话一直是对着夏翮说的,夏翮一直都没有抬起头来,恭顺的模样如同在长辈面前聆听教诲的孩子。
夏翮顺从的模样同样激怒了许哲,他猛地站出来,满脸不忿的怒瞪着玉潜:“小子一直听说夏家玉长老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没想到原来传言就是传言!”
“少年人,传言本来就是传言。”玉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许哲,略微松弛的眼角却遮不住他眼底深深的讽刺。
夏翮忽然挡在许哲面前,不知道是想要阻止谁的出手:“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吧。”
“你!”许哲又惊又怒,没想到一直待林帆如此之好的夏翮竟然会应承下这样的事情。他带林帆前来,为的是救他,不是害他!可是一个是玉潜,一个是夏翮,在夏家的地盘上,他竟一时语结,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把人交给我。”夏翮不容置疑的抱着林帆,转身便走出了万玲阁,干净利索的毫不犹豫。
许哲无法,只能连忙追上夏翮。
玉潜站在原地冷笑一声,眼底却浮现出深沉的异色,就像深海里出现的浓重颜色。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叫阿礼随他去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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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哲一路追着夏翮的脚步出了玄天宫,宫门外他终于拦住夏翮,顾不得平日里所讲究的身份地位,只想赶快抢回来林帆。
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如此急转的发展,明明夏翮也想救林帆的不是吗?可是当玉潜一出现,夏翮也直接站到了对面。早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带着林帆去找他们帮忙的……
可是……当时的时候,除了夏翮,他还能找谁呢?林帆没有其他的朋友不是么?
“你以为我真的会杀了他?”夏翮忽然道,素来温和的脸上是严肃的表情。
面对夏翮的反问,许哲虽然心里忽然有了点其他想法,可是他还是嘴快道:“不然呢?玉潜长老在玄天宫里可真可谓是位高权重,就连你这个夏家家主都不得不听他的话!”
“我只是夏家的家主,又不是玄天宫的主人。”夏翮摇摇头解释道,虽然他知道以许哲往日的江湖消息并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但是他还是继续道:“玉长老也没有说要他死,只是不愿意让他再待在玄天宫里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已经去过凤落寒泉了吧?!那该拿的东西也应该拿到了。既然如此,林帆暂时已经没有留在玄天宫的必要了,你去玉蝉城找一位叫做……”
“你知道凤落寒泉的事情是因为我们?!”许哲不可置信的反问道。虽说他确实是青儿安排着进入飞仙阁的不假,但是凤落寒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夏翮见到他们的事情却一句没提。他还以为夏翮并不以为事情的发生是因为他们……
“那是凤落注定的命运。无需太过惊吓。”夏翮将林帆交给许哲,从怀中掏出一块青白色的盘龙玉佩放在林帆怀里,“有此凭证,惠婵娘子一定会收留你们的。”
“也许林帆只有你一位朋友,我希望你是一位可以托付的人。”
“……”许哲没有再和夏翮说什么。他看不懂夏家里面的“明争暗斗”,也不愿意插身与其中。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保护林帆,直到他康复,至于其他,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路小心。”
夏翮抬手行礼,目送许哲远去。
许哲是身影从他视线中消失的时候,一批黑衣人也随即下了山。他们的速度太快,足尖掠过树梢,漆黑的天空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烟色,风一吹,便散的毫无踪迹。
……………………
秦施施倚在玄天宫层层楼阁的翠瓦上,风吹起她紫色的衣衫一角,在空中飞舞翻转。她没有跟上林帆,在这个时候她选择了留在玄天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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