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在嘴里化开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丹药太少,也再也不会用人给他再做。他的生命也会像这个瓶子里的丹药一样,慢慢的,历历可数的在眼前一点点的减少。
从没有觉得死亡是离他那么近的事情。
笼沙剑还在身边,斑驳血迹还上面干涸着,手腕上的伤已经察觉不到痛了,应该是已经开始结痂了吧。从小他就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所有的伤都结痂的很快,愈合的很快。
尝试着伸出手去拿笼沙,身体虚弱的超过了平常的程度,虚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但还是咬着牙去拿,他如今只是一个人,再不堪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来帮他一丁点,如果他不能学着自己活下去,那之前的赌不还是落了空啊,那也太对不起让自己活下来的老天了。
只是自己身处这里,分明是被人搬过来的,只是周围却没有任何有人迹的痕迹……难不成那人还以为自己搬了一个尸体啊?
哈,说不定呢,毕竟自己就那样大刺刺的躺在了路边不是么。
既然是被人当做了尸体,那么那人没有留下也是正常的。林帆自己猜测着,扶着笼沙站了起来,白衣沾尘,头发也乱糟糟的,唯一能看的也就是那张清秀俊朗的脸了。只是也消瘦的不成样子。
林帆勉强出了洞穴,迎面就是连绵的草丛和远处的青山。和芝罘岛截然不同的景色。他慢慢站直,张开双臂,缓缓的呼吸,胸膛里都是青草的味道。
自此时起,他林帆真正离开芝罘岛,来到了这片大世界。自此时起,他林帆将要在这里学会怎样生存,学会怎样保护自己,也学会很多很多的事情。
他,真正的要长大了啊。
一滴泪水没有控制住,缓缓的滑下。皱着眉强迫自己不去管,不然他一定会再哭出来的。父亲最后的话,他是真的一个字都不信,感情不是假的,血缘也不是假的。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知道,但是那不是他就乖乖听话的理由。
所有逼迫他们的人,都要拿出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来,不然……
“喂!快点!抓住那只兔子精!”
忽然一道粗犷的嗓音从不远处传过来,林帆转头去看,隐约能够看出来是几个江湖打扮的人在围截什么动物,草丛不停的歪倒,方向正是他这里。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当做过路人还是……
这时候那只被围截的动物猛然跳起来,是一只不过巴掌大小的幼兔,距离有点远,但是林帆还是看见了它那点漆般的眼睛里看见他时,流露出来的惊喜和对生的渴望。
就是那一点点的渴望打动了他。身为一个药罐子,林帆很清楚在鬼门关前徘徊的感觉,那时候对于生的那种渴望,是宁可舍弃一切去换回来的。
万物有生有死,贪恋生,畏惧死,皆是正常。
既然想要救它,凭借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动手。只能智取,不可动武。对于这种人,装神弄鬼得手的可能性不大,唯一的方法就是能够让他们自己放手。
林帆还没有想出万全之策,但是他们已经快到他的面前了。兔子看见他之后,一直在往他这边跑,好像笃定他一定会救它一样。林帆不知道它怎么就这么确定,说不定自己就是想抢来自己烤烤吃了呢。
五十丈,三十丈……近了,更近了。
就在这时候,那为首的大汉似乎也看出来那只兔子在往林帆那边跑了,怕那个脏兮兮的少年就是兔子精的主人,竟然从身后抽出来一张弓箭,挽弓搭箭,看手臂流畅的动作,八成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神箭手。若是让他这一箭放出来,自己有再多的智计也没有办法去救那只兔子了。
林帆心里一着急,一咬牙就强行运转体内的法力。数股fēng_liú从他们脚下忽然涌起,险险将他们掀的一个踉跄。然后又是一股fēng_liú从兔子的脚下涌起,簇拥着巴掌大小的兔子往林帆这边飞来。林帆也在同时拔腿就往远处跑去。
“坏了!那人是兔子精的帮手!快,放箭!”大汉第一个稳住身形,当即手起箭落,只听一声破空,射中了林帆的左边肩膀。
林帆吃痛,手中的法决不稳,fēng_liú也堪堪散去了大半。兔子在半空中起伏不定,没有了之前的速度。林帆转身停下脚步,捂着左肩却止不住鲜血的流淌,很快就殷红了一片衣襟。他还想再捏一个法决,可是全身上下的力气一散,再也提不起力气来了。
林帆眼前再度发黑,他知道这是之前昏睡没有进食给自己造成的虚弱,使劲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就这样倒下去。他没看见的是,小兔子的身形虽然在半空中起起伏伏,被fēng_liú吹的东倒西歪,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正身处险境,每一次都会有更细小的fēng_liú涌起,扶住它的身形。不仅如此,它的速度也没有减慢多少。
林帆一抬眼,就看见那只小兔子从天砸下,正好砸在他的头顶。脑袋里一阵眩晕,手脚都软了。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多少。
“这位少侠,方才荆某情急,多有得罪。只是这只兔子精不知道是不是少侠所养?”
几人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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