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发下后,朝中一片哗然,却又不意外嘉成帝会这么干。
这样一个专断独行的皇帝,怎可能把首辅之位让给有才之人。当然也不是说谭亮无才,不过谭亮的年纪也就比徐阁老小了几岁,如今也是七十好几的人,这般年纪能做什么,不过是占个位置罢了。
其实嘉成帝的种种安排早已有了迹象,叶莒乃是嘉成帝的人,也是位能臣,因为资历不够,所以先是放出去主持各地乡试,为其积攒人脉,再是放置浙江这个至关重要之地。
如今镀金回来,也合该是入阁了。
倒是林邈的入阁,让朝中很多人都有些看不明白。
因为此人一直籍籍无名,虽是入翰林院后,就被提拔成了中书舍人,后升至侍讲学士,再之后做了礼部右侍郎。
这确实是为朝臣入阁的路线,可朝中比他出众的朝臣不是没有,怎么偏偏就轮上了他。
只有那些许人明白,此人能入阁大抵还是因为收了两个好学生。
一个陈坚,明摆着是徐阁老的接班人,只是资历和年纪都不够,暂时还在翰林院里任着侍读学士,教着几位皇子读书。
干得是清贵的差事,待熬够了年头,入阁是可以想象的。
一个薛庭儴。虽是这师生二人自打入了朝后,就不再来往,可这种不再来往明摆着就是做个样子,谁知道内里如何。
于名分上来讲,此二人就是师徒。
这个薛庭儴就不得了,浙江平乱开阜,不过十年不到,便坐上从一品的高位。这趟回京又被封为太子少傅,去一趟河南赈灾,直接把吴系一脉俱都拉下了马。朝中文武百官,舍他其谁,恐怕没人有这种手腕。
这样的国之栋梁,再加上其六元及第的光环,日后铁板钉钉的阁臣,青史留名的人物。
所以,林邈会入阁也能想象。
不管下面人是如何猜测,总而言之朝堂上经历了一次新的洗牌。洗牌之后,朝堂又是如何局面,暂时谁也不知道。
而值此之际,薛庭儴也有了实缺,被任命为户部右侍郎。
以其的资历,乃至功劳,都足够了。
可三十岁的户部堂官?也算是创了新例。
薛庭儴又大出了一次风头,其中种种暂不细表。
*
对于招儿来说,男人升不升官,对她来说似乎没什么区别。
她现在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搬家。
搬家这件事看似不起眼,实则里里外外要打理的事太多,再加上又面临招娣临产,薛庭儴升官了,总要摆个酒吧。
这些都是事,全压在她一个人头上。
连着忙了半个多月,这些事才算弄罢,一家人俱都迁至东华门附近的薛宅里。
到底是御赐的宅子,怎么可能会差。
看似只有三进,但因为有个很大的园子,比起那些五进的宅子也不小。在交接过来前,都是新修葺的,崭崭新新,雕梁画栋的,看着就让人心里舒坦。
最重要的是位置好。
如今薛庭儴有了实缺,每天都得去上朝。若是换做以前住的地方,估计三更就要起来,如今五更起,卯时上朝,根本不怕会迟。
外面已是晨光初露,薛庭儴还赖在榻上。
“你到底起不起?再不起去迟了,是时被监管朝仪的御史记名,那该多丢丑。”
招儿很心累。
养个男人,却跟养个孩子没什么区别。平日里他倒是很正经,可不正经起来,比毛孩子还让人累心。
又不是她要上朝,弄得自己比他还累,每天都要准点醒来,然后叫这个活祖宗起来上朝。
其实这么长时间,薛庭儴还没迟过,不过招儿将此归咎于她的劳心劳力,自然觉得责任重大。
薛庭儴在她胸脯上揉了揉脸,眼睛依旧闭着:“再睡一会儿,昨晚半夜才睡。”
“你也知道你半夜才睡,谁让你昨天闹那么晚。”提起这个,招儿又气又恨,揉着腰的同时,一把将他掀开。
他也就滚在被褥里,继续睡着,一点都没有作为当爹当人丈夫当一位朝臣的自觉。
招儿穿好衣裳,回头看着褥子里的男人很无奈。
她扬声叫丫头们备水,等水壶、帕子都拿进来了,她又将人挥退,拧了帕子,过来给薛庭儴擦脸擦身。
任劳任怨地擦。
擦完后,又拿出中衣给他穿。
这厮一点都不愧疚的,明明闭着眼,还知道该抬腿抬腿,该抬手抬手。好不容易穿完,招儿也被累得不轻,一巴掌拍在他腰臀上。
“你快起来,不然等会我把宁宁叫来,让你没脸当爹。”说着,招儿就背过身去洗漱了。
等她洗漱完,男人已经起来了,就是哈欠连天,还没睡醒的模样。
“你这阵子干什么了?总觉得你好像很累的样子,陛下让你去当苦力了?”
招儿不过是一句戏言,实际上还真让她说中了。
薛庭儴就是被拉去当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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