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大地上,卷起一阵冷风。
何悠茫然地面对着看过来的,一双双或期待,或古怪的眼眸。
身体近乎本能地掩藏下了这些混乱的思绪。
就像是白澈曾经很无力地赞叹过的那样,何悠真的是个天才。
最起码,在学习技能方面一直如此,无论是秘法、拳术,亦或者是“表演”,都能很快地掌握好。
因而,即便面对这猝然而至的大锅,他也保持住了人设。
甚至习惯性地稍稍挪步,给予千鹤的“镜头”一个比较合适的拍摄角度……双眸中,更是不起波澜,宛如两口古井。
这一副淡然神态落在花间派的弟子们眼中,就更显得高深莫测了。
然而这个她们眼中的“青苍真人”此刻却只想骂人。
这算什么?
自己只是简单围观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还有……白夫人……你没有把握,就承认自己实力不足不就好了?干嘛补最后一句?
而面对着他的凝视,身为通玄境大修士的白夫人则是默默撇开了头去。
似乎在躲避他的目光……明显有些心虚。
毕竟,如果不是她一时口快,花间派未必能联想到何悠。
一路上行来,她几乎都忘了何悠披着“青苍真人”这个身份的事,因此,也压根没有做出规避。
可在花间派众人耳中,她的这句话更像是某种“暗示”与“提醒”。
仿佛是故意在点醒她们一般……
境界更高,亦或者见识更广的强者?
这说的不就是青苍真人么?
虽然修为远不如当初,但作为曾经的九品大圆满,百年前向天举剑,最终被世界意识抹杀的存在……想要出手救人,应当……问题不大吧?
至于为什么“白真人”不直说,而是用这种“暗示”的方法,也很简单。
想必其虽为白氏领队,却也无法命令“何供奉”。
从立场上,也没道理平白无故替她们请求何悠出手。
因此,才只好以语言进行暗示。
这个逻辑是十分合理的。
念及此,花间派众多女弟子,乃至于那位领队的年长女修都起身望过来,眼中满是恳求的神情,嘴唇颤抖着道:“青……”
“叫我何悠就好。”
“是……何……何供奉,不知您可否……”
何悠轻抬右手,拦住了对方,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将目光投向白氏其余人。
就看到白澈、林岚、金谷等人都尴尬地撇开头去,显然,他们也想不出破局的方法来。
所以……你们就不管了吗?
谁能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何悠强行按耐住翻白眼的冲动,开始飞快思索应对措施。
救人肯定是不能救的……主要是他压根没那个能力。
毕竟自己不久前也躺在地上来着……
那么,就只能推辞,考虑到自己的人设,何悠意识到,此刻最好的应对就是不理会,全程保持冷漠脸即可。
这样不会惹人怀疑,一个数百岁的“老妖怪”铁石心肠些,再合理不过,操作好了,还会加强自己的人设。
可就在何悠打算这么办的时候,就感觉抱着自己大腿的胳膊越发用力。
那个比自己小一些的女孩眼泪稀里哗啦,不要钱一般往下掉,哽咽地,不停地重复着“求求你,救我师姐”这句话。
而花间派其他女修也俨然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
这谁顶得住啊!
何悠心中苦涩,这比十方竹林里与焚海剑派薛照对线难度大了不知多少倍……他感觉,再强撑下去,不出两分钟自己就要维持不住了。
念头闪烁间,就在年长女修咬了咬牙,打算冒着触怒“青苍真人”的风险开口哀求的刹那。
何悠眼神略显怪异地垂下头,看了眼扑在地上的女弟子,然后似乎犹豫了下,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说:
“你先松手。”
“我不!”年轻女修哭着道。
何悠吸了口气,无奈道:“你不松手,我怎么过去?”
“?!”那女孩呆了下,然后猛地反应过来,破涕为笑,松开手,连滚带爬跳起来,擦着红肿的眼睛,语无伦次道:
“我……松……松手了。”
其余人也听懂了话外之音,纷纷露出喜色,年长女修更是开口道:
“只要能救下她,我们愿意……”
“我也没有把握。”何悠抬手再次打断她,同时铺垫道,“毕竟……我刚修行没几日。”
这句话自然是实话。
只看如何理解。
毕竟,按照江宁流传的说法,青苍真人夺舍成功的确是在这几日,在赵门主死亡前,其还算不上真正的夺舍。
“是……无论结果如何,花间派必将……铭记于心!”
年长女修本想说“必有厚报”,但又想到,自家宗门本就弱小,只能勉强在江南立足,哪怕倾其全力,也拿不出能入“青苍真人”眼的东西。
所谓的“厚报”说出去,也只是惹人耻笑,只好惭愧地改了说辞。
何悠也不知道她心里的念头,来到那昏迷女弟子身旁,眼神无比复杂。
既然绷不住脸,那就只能崩人设了。
思来想去,自己只好装模作样探查一下,然后遗憾地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应付过去就好。
毕竟,自己“修为不比当年”,逻辑上也说得通。
这样当然会崩人设,尤其还是在……千鹤在旁边现场直播的情况下,容易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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