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顾鸣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走到殿中拱手静候。
这下,一众臣子方才明白,皇上这怕是有特别的封赏,难怪会故意延缓一步。
“顾爱卿才学过人,屡次引来瑞象,实乃本朝之幸……
经朕与内阁首辅余爱卿商议,决定破格授予爱卿翰林院侍讲学士一职……”
此话一出,一众臣子顿时一片哗然。
要知道,这翰林院侍讲学士乃为五品官,放到地方上那可就是一方要员了,与知府同级。
在京城看似品级不算高,毕竟朝中大员颇多,一品、二品、三品大臣比比皆是。
但侍讲学士这一职位却是相当特殊,不仅在翰林院地位颇重,而且还要经常出入皇宫为皇上、皇子、公主等等讲学,或是替皇上出谋划策之类,相当于是皇上身边的一个顾问。
如此美差,让多少人眼红?
都说伴君如伴虎。
但,也有一句话叫风险与机遇并存。
但凡呆在皇上身边的人,哪怕一个小小太监走到外面也是威风八面,文武百官都得买几分面子,更不要说堂堂翰林院的学士……
“皇上,老臣以为此事欠妥!”
不出所料,还真的有臣子当即跳出来反对。
此人正是出了名的保守派领军人物之一,户部尚书崔德雄。
要说此人也是有点资历的,当年也曾经是状元出身,一路坦坦荡荡升迁。
皇上早就猜到有此结果,倒也不愠不怒,淡然问道:“崔爱卿有何异议?”
“禀皇上,顾鸣固然有状元之才,这一点老臣不予否认。
但,按照本朝历来的规矩,状元皆是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职,故而……”
不等他讲完,皇上不由摆手道:“如果崔爱卿仅仅是因为此缘由提出异议,那就不必再议。
朕只问一句,在场诸臣,有谁自认其才学胜过顾爱卿?”
一众臣子不由面面相觑。
要说这满朝文武,从来不乏心高气傲者。
但是顾鸣的表现却让一众人不服也得服,连中三元,开创了本朝先河。
如若说是运气,难不成三次皆是运气?
这未免难以让人信服。
而且,顾鸣的诗作已经有不少传遍了大江南北。
连鼎鼎有名的江南四大才子都得甘拜下风,因此,就算这些个臣子依然有点不服,但又怎么敢当着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站出来?
这万一皇上当堂让双方各作一首诗来点评点评,比不过的话岂不是老脸丢尽?
只是,崔德雄却狡辨道:“皇上,毕竟朝廷选拔的乃是官员,而非才子。”
“嗯,那好,朕记得没错的话,崔爱卿当年也是状元出身。
要不朕命人将爱卿当年殿试的策问答辨取出来,与顾爱卿殿试的答辨当场比一比,让一众大臣评个高下如何?”
“这……”
崔德雄顿时面如猪肝。
顾鸣的考卷内容他已经知晓,就算心里不服但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比他的水平高,又怎敢当众比划?
只不过,他既然敢站出来质疑,自然也是有所准备的。
“皇上,其实老臣并非质疑顾状元的才学,但侍读学士一位可谓举足轻重。
据老臣听闻,顾状元功名在身,却写了好几本不入流的民间话本,明显是以逐利为本,有损读书人的斯文……”
“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又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讲!”
“微臣赞成崔大人的说法,特别是顾状元所写的其中两本话本中充斥着不少庸俗甚至是污秽的内容……
要说以前倒也罢了,但他一旦身居要位,必然便会被人所诟病,如此恐有损朝廷声威……”
崔德雄附和道:“正是如此,还请皇上三思!”
闻言,皇上不由皱了皱眉,沉吟不语。
这事并非第一次有人在朝堂上提出,不用他开口,自然会有臣子出面反驳。
果然,念头一起便有大臣站了出来:“皇上,微臣也有话说!”
“余爱卿但说无妨!”
“皇上,臣以为,崔大人与贾大人纯属歪曲误读,甚至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顾状元写的书。
其实微臣一开始也先入为主,将之视作民间那种不入流的话本。
但,经沈大人隆重推荐之后,臣特意细细品读了一番,不由为之而震惊。
虽说顾状元采用的是话本的写法,但其水准之高,恐怕本朝无人能出其右……”
“启禀皇上,微臣也有话说。”
“讲!”
“微臣对余大人的说法深表赞同。顾状元所写的几本话本,岂是街边那些普通话本能相提并论?
无论行文、内容、人物描述无一不令人叹服,实乃难得一见的奇书……”
“孙大人,你怕是眼光有问题吧?”
“呵呵,崔大人,你怕是心理有问题……”
“你……你胡说……”
崔德雄气得青筋直跳。
“行了,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顾爱卿,书是你写的,你最有发言权,不如你来讲一讲。”
皇上一句话,终于阻止了一场争闹。
“遵旨!”
顾鸣应了一声。
随之又道:“皇上,臣便以一句诗来作答。”
皇上一脸疑惑:“哦?一句诗?念来听听。”
顾鸣瞟了一眼崔德雄等人,缓缓吟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吟完,朝堂内一片静寂。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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