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宗听到灵慧的提醒,扭头看箜篌,眼神如春潭上蕴着薄雾,带着神秘的美。
“灵慧师姐,桓宗是我好友,我们之间不讲究那些规矩。”箜篌拉着桓宗一起站到角落里,小声问,“你怎么没跟松河师叔他们在一起?”
“师叔他们要与其他宗门的人应酬。”桓宗对箜篌道,“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不爱与外人多言。”
一句“你是知道的”,道尽了所有的信任与亲近。箜篌哪还舍得说他什么,两人一起找了一个视角不错的地方,看完成易行完整个大典上的礼。
成易向宾客道谢的时候,还特意跟桓宗多说了几句,倒是没有提桓宗隐姓埋名的事情。
大礼行完,就是丰盛又讲究的宴席。论别的云华门不一定比得上其他宗门,但若是论席面,十大宗门剩下的九个宗门联手,都打不过云华门。
箜篌带着桓宗与潭丰、勿川、灵慧等师兄师姐坐在一块儿,云华门最大的特点就是看过许多热闹,对待新事物接受能力非常高,所以没过一会儿,他们便能正常面对桓宗了。
他们当中最震惊的莫过于潭丰,潭丰原本的理想只做一名惊才绝艳的剑修,让他心生这种想法的人就是桓宗,然而他在剑道上的天分实在有限,现在虽然仍旧勉强挣扎着称自己是剑修,实际上走的却是气修的路子。尽管这么来回折腾,不到两百岁的他,也已经是金丹五阶的修为,可见被天道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的。
桓宗以为云华门的弟子会问他很多有关修行或是剑道上的问题,哪知自从他落座到宴席结束,也没有人提起这茬。倒是谈起各地的风俗美食时,各个喜笑颜开,欢声笑语不断。
“师兄师姐们都是很好相处的性格,性格随和了些,不像贵宗弟子那般稳重。”箜篌小声对桓宗道,“不过他们都是心地很好的人。”
桓宗笑着点头:“嗯。”
一百年前的他,大约会觉得云华门这些修士不务正业,不思上进。然而现在的他,只会觉得云华门弟子真挚,活得坦率。
或许人的心境不同,对待事物的看法,也会产生巨大的改变。
“师父,师弟怎么坐到云华门亲传弟子那里去了?”苍海装作低头饮茶,小声对松河道,“九凤门的人,已经往那边看了好几次了。”
“由他们去。”松河往桓宗坐的那桌看去,他那十年都难得说上几句话的师侄,正垂首与云华门的箜篌姑娘说着什么,惹得人家小姑娘满脸是笑,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沉默寡言的人。
所以说哪有不爱说话的人,只是没有遇到让他开口的人。但是想到云华门几代以内都没有一人结道侣,松河就有些头疼。师侄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姑娘,万一人家姑娘没这个心思,师侄又该怎么办?
身为剑修,轻易不动心,动心后就是山崩地裂,至死不渝,他怕师侄过不了情爱这个坎儿。能看着有情人相守走在一起,谁又想他们劳燕分飞?
“松河兄,来,尝尝我们云华门特有的乌骨汤。”忘通招呼着松河用饭,脸上笑意怎么也掩不住。今天是成易的结婴大典,忘通身为成易的师父,自然是春风得意。
“多谢忘通兄。”松河端起汤碗喝了一口,顿时身心舒适,云华门实在太会享受了,能把食材做得如此美味,简直就是神迹。
身为这次大典的主角,成易就坐在忘通身边,来自四面八方的夸奖几乎把他给包围住了,甚至还有人说他才比仲玺。桓宗就是仲玺真人的事情,九凤门并未外传,云华门的人也没四处宣扬,所以很多人还不知道,近来声名远扬的桓宗真人,就是传说中千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天才仲玺。
夸成易才比仲玺,既是对成易的夸奖,又是对仲玺的恭维,本是好话。可仲玺这个当事人在场,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箜篌他们这桌弟子拿眼睛偷偷瞧桓宗,桓宗只当没有听见这些话,从收纳戒里取出一碟灵果摆在桌上:“大家用了饭食,再用些灵果润润口。”
这些灵果都是极其珍贵的好东西,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的嘴软,一碟子灵果吃完,云华门弟子看桓宗的眼神更加亲切了。都怪外面的人把仲玺真人传得跟个没感情的假人似的,让他们对他误解颇多。今天看来,仲玺真人分明是个十分优雅又好相处的男人,身上并没有他们想象的孤傲与冷漠,就是话少了点。
宴席结束,箜篌要与其他弟子一起送宾客们回院子,起身对桓宗道:“桓宗,我等会儿有事想跟你商量,你在院子里等我回来。”
桓宗想到箜篌可能会留在云华山上,心里沉了沉,对她微微点头。
“让人家仲玺真人在院子里等你回去,你可真能耐。”夸出正殿大门时,灵慧在箜篌耳边小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丈夫在嘱咐小媳妇。”
箜篌伸手去拧灵慧的腰,被她灵活的躲开。箜篌拿她没办法,只好走到清风门众人面前,“叶姑娘,好久不见。”
“箜篌仙子好。”看到箜篌,叶绯脸上露出笑,“前段时日听说仙子已经晋升心动期修为,恭喜恭喜。”
“多谢。”箜篌在前方领路,“这次师兄的结婴大典,多谢大家不远万里赶来。”
“你太客气了,成易仙长修为至元婴境,是我们整个修真界的幸事。”
清风门近来与云华门关系亲近了许多,贺礼也格外丰厚,叶绯甚至从门主口中听出,自家宗门有依附到云华门的意思。只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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