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里的肥羊很多。要说谁是肥羊,肯定就是那些盐商。
一张请柬,不但请来了盐商总会的八大总商,同样也请来了大小一百四十余盐商。大家之所以这么给面子,是因为今天请客的不是其它人,而是葛参军,他办宴席于醉仙楼,是因为他接到世子爷军命,即将随军离开扬州。所以专门设宴宴请扬州盐商,他们捐献了不少饷银。
哎呀!
终于走了!
接以请柬的时候,大小盐商无不是长松口气,尤其是八大总商,他们可是被敲了五百万两银子啊!
这银子掏的可真心痛!
原本的,他们还心存各种心思,一直拖欠着,可当世子征辽东凯旋,歼建奴于南京城下,沉阿巴泰于镇江的消息传出来,一个个无不是麻利的把银子送到了军营里,没法子,这位爷可真是敢杀人的主。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位爷终于要走的!
不对,他早就走了!
现在是葛世振、陆宇燝他们都要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
最好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大家就是有钱,也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啊。
论环境醉仙楼,当然比不上盐商们的画舫,可要是论规模的话,画舫里的规模肯定比不上这里。这里不仅能够容纳下一两百人齐聚一堂。甚至还有舞台可以演出。所以葛世振特意请来了曲班,在醉仙楼剧,呃,就是大唱。不过相比于画舫仍然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是这些盐商们的心情却颇为不错。
心情能不好嘛!
要银子的主终于走了!
佳肴、佳酿、侍酒的伶人,杯觥交错间,众人似乎都有了些醉意,酒正浓时,葛世振站起身来,手端着酒杯,对众人说道。
“诸位,自从在下随世子爷入扬州以来,承蒙诸位热情款待,实在感激不尽……”
在葛世振致谢时,郑元勋、邱义林、田程远等人无不是纷纷说道。
“葛参军客气!”
“参军客气,捐纳饷粮,实是我等本份,参军何必客气……”
“这谢总归还是要谢的!”
突的这个话声传来时,郑元勋等人无不是一愣,这声音是……听着似乎有些耳熟。
然后就有人步入大堂,原本似有醉意的郑元勋见到来者,顿时睁大眼睛道。
“呀!世子爷!”
“是世子爷!”
尽管对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众人恨不得他走的远远的,可见着他后,惊讶之余,一个个都装出惊喜的模样,唯恐惹他忌恨。
说白了,大家伙真怕他啊!
前阵子,他们甚至还悄悄的把自家最漂亮的美婢侍妾送到他处,唯恐这位爷在隐园花天酒的世子爷从谁那得了话,派兵闯到家里抢人。
他,什么事做不出啊!
后来尽管知道强抢民女不过只是掩饰,可他们一个个心里头还是觉得小心没错,毕竟这位爷可是说过“不给银子就不算嫖”,强抢了秦淮名妓柳如是、李十娘的主。
“世子爷什么时候来的扬州,先前言语一声,我等也好出城迎接啊。”
“是啊,是啊,世子爷理应知会一声,我等也好出城相迎,让我扬州绅民能一睹世子爷风采……”
一时间,马屁连连。
尽管心里都恨不得现在就走走的远远的,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在这拍着马屁。
拍马屁,这事儿他们专业呀。
对此朱国强只是微笑道。
“我来扬州前并没有告诉别人,包括葛参军他们!”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回到了扬州,当然,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就是葛世振他们同样也是如此,他是离开的隐园后到了军营时,他们同样也是满脸惊讶的模样。
“我是担心要是有人得了消息,到时候会毁灭罪证,我说的对吗?”
将目光投向邱义林,朱国强冷笑道。
“世,世子爷,这这是什么意思,小,小人不明白!”
邱义林心底陡然一惊。他就诚惶诚恐的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事情败露了?
不,不可能啊!
没有几个人知道啊。
“不明白?那你告诉我,阿巴泰的船是从那里来的!”
大声质问时,朱国强冷冰冰的扫视着堂中众人,然后厉声问道。
“你们,都说说阿巴泰过河的盐船从那里来的?是谁把盐船给了他们!来啊!好好的给大家说说!”
瞬间,堂中的空气变得冰冷,原本还略带醉意的众人,无不是清醒了过来,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满面的茫然,
不过仍然有那么十几位目光躲闪,惶恐不安间,他们都朝着在坐的扬州知府、巡盐御史等人看去,而那些人无不是目光躲闪,皆不敢言语。
谁不知道这位爷是敢杀人的主!
他现在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该不会是想杀人吧!
“张孝义,你就别看了,今天没人救得了你,你们蒲州张家,可是出过大明辅臣的,值此乱时,不思报效国家,反而勾结建奴,实在是可恨至极!若不杀你,又如何能平民愤!”
呃!
瞬间,张孝义就像是被人扼住脖子似的,他睁大眼睛,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就急忙跪下磕头道。
“世,世子爷,我,我愿意捐饷助军,求,求世子爷饶命啊!”
“现在晚了!”
盯着堂中的十几个目光闪躲的盐商,他们都是晋籍盐商,原本的朱国强只以为与建奴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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