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依靠在背后的岩壁上,在它的面前,兽人的小崽子们正在场上一对一的互相战斗练习着,这位曾经的兽人使节团的首领,在兽人与人类的战争之中不幸受到了重创——然而与它那些战死沙场,甚至惨死沙场的兽人同胞们相比,却又无疑要幸运的多。
至少它活了下来。
尽管沉重的伤势让它的战斗力大为削弱,但是曾经丰富的经验让它还能够指导这些幼小的兽人们如何战斗——让它依然能够找到自己存活的价值。
它现在唯一的期望,也就是希望在自己的指导下,能够给自己的种族多培养出几个优秀的战士。
大牙深呼出了一口气——原本以兽人一族目前绿洲的出产,显得太多的人口,因为与人类的战争而削减了大部分,再加上这个新的超大型绿洲的发现,至少在未来的六十年里,他们不用为食物太少,人口太多而烦忧。
然而对于人类的仇恨,却燃烧在每一个兽人的胸膛之中——惨烈的战争,死亡的亲属,让原本已经在数百年时光之中,逐渐暗淡的两个种族之间的仇恨,再度变得鲜活起来。
大萨满站在高地之上,看着平地上正聚在一起互相对练的上百位少年兽人——还有那躲藏在旁边丘陵背后那密林地区之中,隐隐可以看见的无数重叠在一起,正在不断做出剧烈运动的,重叠在一起的躯体——正在茁壮成长的幼苗,正在不断繁衍的新生命,这就是兽人一族的未来啊。大萨满如此想着。
这位兽人一族的最年长者,权利,地位与兽人王平齐——甚至几乎还要超越于其上的大萨满,其年龄已经大到它自己都记不清楚准确岁数的地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已经超过了两百岁。
对于平均年龄甚至还不到五十岁的兽人来说,这是已经四倍于他们生命长度的年龄——而正是在这样漫长的寿命之中,绝大多数的兽人们逐渐忘却了大萨满的名字,而只以大萨满这个头衔称呼之——唯一的大萨满,所有兽人的大萨满,并在长久的时间之中,逐渐让这个头衔,变为它唯一的代号——乃至于不少兽人,甚至认为大萨满,就是它的名字。
实际上,就连他自己,现在也需要沉吟半晌,才能在记忆的角落之中,想起自己当初的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的名字——格鲁。
不过,这个名字,现在已经被另外一位年轻的兽人小伙给占据了——重名这种事情,除了数量少到互相都能知根知底的龙族,无论是人类还是兽人,其实都是难以避免的。
然后它抬起头,在目力所难以及的高处,能够清楚的感应到,两个强烈到极点的存在,正在互相碰撞与摩擦——附近的灵,都因为这两位存在之间的战斗,而喧嚣不安。
那是兽人王萨鲁曼,与来自阿拉斯加的黑色巨龙,尼德霍格。
在高天之上,黑色的巨龙展开自己的双翼,暴风包围着它的躯体,金色的竖瞳死死的凝视着面前的人影——尽管与面前的黑色巨龙那庞大的身形相比,兽人王那对于普通兽人来说可以称之为高大的身形只能用微小来形容,然而在气势的对抗上,却是丝毫不落下风——甚至犹有过之。
萨鲁曼的身躯如履平地一般站在高空之上,尽管同样是影响风,操纵风,然而尼德霍格隐隐又能够感觉到,这同样的结果,却并非是架构在同一个基础之上得出——并非像巨龙一样,依靠着强烈的元素共鸣,天赋的对于大气的操纵能力,而是更加细微,更加透彻,更加深入的某项因素。
曾经重生过一次,有过类似经验,同样登临过此种境界的尼德霍格,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人类的魔法师们将之称为玛娜,兽人的萨满们将之称为大灵,是比元素更基础,比灵更为庞大的某种存在——同时也是双方都认为的,世界万物的真正基础与本原。
只有将自身的极限彻底突破,只有将自身的精神强化到极限,让自己的感知越过自己所熟悉的力量形式的表层,深入到其内部深处,才能体会到的——某种存在。
然后纵使依然是熟悉的力量形式,但是却不再被过去的法理所束缚——更多的可能性,更大的自由空间,更高的成长性,以及更加辽阔无垠的迷途。
但是至少是现在,它距离此还有一段相当遥远的距离——还只能在黄金阶位之中攀爬探索。
淡淡的白色光辉从每一片黑色鳞甲之下散发出来,丝丝缕缕的电流在其中闪烁流转——然而,兽人王只是简简单单的出了一拳,简单,纯粹,厚重的一拳——澎湃的斗气挟裹着如山如海一般的劲力在这一拳之中完全爆发出来。
从鳞甲透入肌肉,再到血肉,脏腑乃至于骨骼,从脖颈处向上蔓延至脑袋,向下蔓延至胸腹,传递到背部,最后一路震荡到翅膀与尾部的末端——长达三十余米的庞大躯体竟然完全被这一拳的劲力所淹没。
让尼德霍格只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的,原本在庞大躯体内部自然流动的斗气也随之溃散开来,整个身躯一路向下斜飞了数十米才再度勉强稳住——然而依然是一阵又一阵的晕眩不断涌上来。
“真是新鲜的感觉。”黑色的巨龙摇晃着自己硕大的脑袋,用着低沉而宏达的声音说着。
“这样的攻击,你还能发出多少击?”紧接着它继续问道。
“还能发出二十四击。”兽人王萨鲁曼沉吟了一下,说道。
也就是真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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