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州市,西城区。
一座废弃居民楼的六楼,被强行充作窗户的塑料纸映出了两个交叠的身影。
风息过处,稀释了房内传出了痛苦低吟;大约数十秒后,断断续续的嗬嗬喉音为一切动静画上了休止符。
“啊,你现在满意了吗?”
房内,毒妇放下手中仅剩下一张人皮的受害原住民,低声喘息着质问道。
自三日前传送失败后,她付出了极大代价才从追命手中逃脱,以至于承担了过量的精神污染,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不论是为了治伤还是满足复苏的源质yù_wàng,她都必须超量“进食”——明知追命还驻扎在婺州的情况下,鬼城般的西城区和此处散布的无名流浪汉就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吸食了一整个活人精华的毒妇正感觉沸腾般的脑海逐渐冷却下来时,一个粗粝如锈铁摩擦的扭曲声音却在她的喉间响起,完全不似她平常音色。
“不,我明明赢了,你才是失败者……”
隔纸透入的昏暗阳光下,如果有他人在场,就能见到毒妇原本光洁的脖颈上居然上下裂开第二张嘴,露出了其内血红色的组织和血管。
“雅典娜,该承担惩罚的是你;我好恨,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从血口中传出的语言极为古拙,在结构上与东华语迥异,但毒妇不仅能听懂,甚至对于其中的恨意和扭曲都感同身受。
这些负面情绪是如此深重,以至于让ròu_tǐ精神都远超凡人的二阶使徒不堪重负,颤抖着跪倒在地。
好半晌后,饱受折磨几近透支的毒妇才终于挨过这次“发作”。
“都是你,黄怀玉,都是你……”
她用被指甲戳出了四个血洞的手掌自怀内取出一个工牌,上面正写着“新峰拳馆工作证——黄怀玉”几个字。
“我会找到你的……”
······
另一边,在高档海鲜自助餐厅出来的付新峰只觉得恍如隔世。
虽然从头到尾毒妇都没有展露出任何光怪陆离的超凡能力,但他心中莫名确信自己逃过一劫。
“这家店东西确实不错,那个帝王蟹我感觉特别新鲜。”
第二个走出店门的刘景山一边用牙签剃着牙,一边还在回味刚刚的大餐。
“馆长,我知道一家很高档的KTV,据说还有些特别的项目呢!”
酒足饭饱后,他开始畅想下午的快乐时光。
但他的老板并没有这个心情。
“兄弟们,我可能是刚刚生鱼片吃的太多,现在感觉肚子很不舒服,今天下午就不参与了,你们自个活动吧。”
付新峰随意地寻了个借口,便强行离开大部队,打算先回家再说。
得寻个由头,这两天是不能再正常营业了。
他沿着街巷一路步行,心中思索着怎么就刚刚花去的四千巨款给老婆一个合理解释——这孩子一去了私立学校,经济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狗日的黄怀玉,给老子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真是艹了……”
突然,疾步不止的付新峰停下身子,转头回到了路过的一家报刊亭前。
“老板,来一张电话卡,要不实名的那种。”
换上了新买的电话卡,他打开手机,快速地编辑着短信。
“那人来过馆里了。”
他打完第一行字,在收信人电话号码那输入黄怀玉的手机号,顿了片刻后又补充了一行。
“你这个月的工资按照日结还有900,给我账号我转给你。”
看着编辑好的短信,付新峰手指在发送键那磨蹭半晌,最后还是将内容清空重新输入。
这一次,屏幕上只剩下三个字。
“你小心!”
他咬了咬牙终究是按下发送键,然后又赶紧掏出电话卡扔进路边的下水道入口,长出口气后再次上路。
······
同一时间,养精蓄锐后的黄怀玉卜依依二人正驱车前往边境线上的案发地。
“怀玉哥,等到了地方我们就不适合采用真名互相称呼了,所以你得赶紧想个代号,等到这个任务结束后,也好向赏金猎人协会注册。”
依然处于驾驶座上的少女说道。
“譬如我的代号是‘园丁’,一方面是传说中英招乃是天帝花园的管理者,另一方面也是我喜欢养动植物。”
“嗯,确实有这个必要。”
从赏金猎人这个职业的危险性出发,黄怀玉也觉得去一个代号很有必要性。
想到毒妇口中的“百龙之祖”,以及那枚通体带有浅金色铭纹的银白色眼球,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关联性绝佳的代号。
那就是,独眼龙。
什么鬼玩意?
他摇摇头把这个不靠谱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怎么样,有想法了吗?”
开车的卜依依余光瞥见搭档的动作,问道。
“按照怀玉哥你的能力,代号应该很好取。
我记得那些游戏里具有时空能力的角色往往都叫什么‘时空君主’、‘虚空操纵者’、‘维度大君’之类的,你要不想个类似的?”
听到这些夸张的代号,黄怀玉差点尴尬癌发作。
“要不,就叫‘旅者’吧。”
思索片刻后,穿越者突然道。
“旅者吗?和拥有空间能力的你很般配,听起来也很有些特别的腔调。”
卜依依莞尔笑道。
“在靖边村会有军方的联络员等我们,等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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