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雪有点低落。她退场在休息区拍打肌肉,为一会儿的b组决赛做准备,一边抬眼扫了一圈观众席。
观众席没坐满,稀稀落落的,黎语冰穿着白色运动服,离远了看,小白脸还挺标致。
他也看到她了,两人隔空对视,他突然抬起手臂,两条手臂向内弯,指端倒着抵在头顶上,朝她做了个比心的动作。
棠雪一乐,“神经病。”
男子500米半决赛结束后,轮到棠雪上场了。
她这场发挥比上场好,出发没掉链子,前两圈和人争身位,两圈之后靠着硬实力外道超车,开始领滑,然后卡着位置没被超,一直到终点。
棠雪有些高兴。终于轮到她领滑卡别人了,这感觉,爽、爆、了。
高兴之后,看着人家a组决赛,她又眼热。
a组决赛没出状况,正常决出了名次,意思是她这个b组第一可以哪儿凉快哪儿歇着了。
张阅微在a组决赛险胜,领先了对手大概半根手指的距离到达终点。领完奖,张阅微趾高气扬地在棠雪面前走动。
棠雪数了一下自己这次的项目……她一共参加了三个。
女子500米,翻水水。
女子1000米,目测还是翻水水。
剩下的,只有一个女子3000米接力可以期待了。
接力赛,张阅微是她们的王牌选手。
“微微,过来坐。”棠雪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那一脸的热情洋溢,把张阅微恶心坏了。张阅微:“神经病啊你。”
“下午的接力赛,咱们好好打,一定要进决赛。”
“废话。”
“那你说,明天咱们能拿金牌吗?”
“你不掉链子就能。”
……
棠雪确实没掉链子,可张阅微掉链子了。
当天下午的接力半决赛她们确实顺利,但之后张阅微滑女子1000米的比赛,弯到超越时不慎和人撞成一团,双双跌出去,摔得很重,张阅微直接倒在冰面上起不来了,被担架抬出去。
棠雪快吓死了。
后面还有比赛,褚霞走不开,是霖城联大主管冰上项目的谢主任带张阅微去医院的,棠雪也跟了过去。片子拍出来,幸好没骨折,只是膝盖软组织挫伤,棠雪松了口气。
张阅微问医生:“大夫我还能滑冰吗?”
大夫正在小本本上记东西,闻言点头道,“能,休息好了就能,放心吧没事儿。”
“我是说明天,我还有比赛呢。”
医生写字的手停下来,隔着厚厚的近视镜看她:“明天?你这样子上场,你觉得自己能滑第几呀?你是想玩龟兔赛跑吗?”
“要不……打针封闭试试?”
“现在的小姑娘都对自己这么狠吗?”医生听得直摇头。
褚霞那边比赛一结束就赶过来,一边看病历一边听谢主任解释了张阅微的情况,听说张阅微还想上场,褚霞把病历一放,摇头道:“我不同意。”
“为什么?”
“这样对你的身体伤害太大,得不偿失。”
张阅微有点急,“那明天的接力赛怎么办?去年这块金牌就丢了,今年我憋着一口气就是想抢回来。”
“你不用管了,好好休息。”
“我休息不好!不是我说,褚教练,咱们还能指望谁,指望谁呀?”张阅微说着,看到棠雪站在一边,指了指她,“就指望这种货色啊?”
棠雪莫名躺枪,蹭了下鼻尖,说道:“张阅微你别瞧不起人,接力赛是四个人一起滑,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哦,那你先单项进个决赛给我看看。”
“b组决赛就不算决赛啦?做人不要那么心胸狭隘嘛。”
“你……”
褚霞有点头疼。又开始了,这俩人。“你们别吵了,”褚霞打断她们,“听我说。张阅微,当然了也包括棠雪……我要说的是,你们的父母把你们交给我,交给谢主任,我们就得对你们负责到底,不会让你们的身体有闪失的。你们都还年轻,路还很长,一块金牌而已,咱们丢得起。”
谢主任在一旁听得连忙点头,“对,是这样。”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痛的,本来竞争就激烈,他们最大的夺金点都在张阅微身上,丢金牌就是丢成绩,丢奖金。
“可是……”
褚霞摆摆手,“不要说了,没有可是。我是主教练,一切听我的。”
“那,褚教练,明天的接力怎么办呢?”
褚霞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下,“赵瑞英补上来,她成绩还可以。”
“谁滑第二棒?”
褚霞的眼珠儿往天上转了转,最后,视线幽幽地飘向棠雪,落定,看着她。
棠雪虎躯一震。
张阅微往床上一歪,翻着白眼叹气,“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许多其他类型的接力赛,比如田径、游泳,最重要的一棒往往是最后一棒,俗称压棒选手。但是短道速滑的压棒选手经常是第二棒。
这是因为短道速滑的接力不像其他项目那样只交接一次,它大部分时间里可以自由交接,只不过最后两圈必须某一个人完成,不许交接。
根据多年经验的积累,目前通用的方式一般是:第一个选手滑一圈,之后选手们一圈半交接一次,直到最后交接到的那个人滑完剩下的两圈。
这样依次算下来,第二棒才是滑最后两圈的压棒选手。
张阅微本来在第二棒,棠雪第三棒,现在张阅微受伤,褚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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