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姑娘心思单纯,或者有意避讳。只见她一摆手,爽快道:“你可以叫我joyce。”觑一眼凝眉的黄彩虹,年轻姑娘追加,“叫我春晓也行。”
黄彩虹瞬间了然缘何周先生的微信名叫“春眠不觉晓”。春晓本晓活生生立在黄彩虹面前,黄彩虹愣是自感反应不过来。
跟她设想得太不一样了!容她迟钝一会儿。
迟钝一会儿之后,黄彩虹悲催地发现心情在往下荡,晃晃悠悠,沉向深不见底的深渊。她隐隐约约感到自己内心要造反,有一股子想压抑也压抑不住的“宁肯不要一万五,也绝不助长养小三的恶俗风气”的冲动!
她想,她的表情一定很扭曲。一半想到自己被小三侵蚀的婚姻想痛骂,一半想为钱忍气吞声。
春晓吃惊地看着黄彩虹,仿佛在看行将变身的妖孽。
“您是周先生,周北明先生的……”黄彩虹吭吭巴巴,还没有问完,春晓已经抬手接起电话。
“北明哥哥?我到了!也看到了你找的人!行了,你忙吧,不用管我!”
黄彩虹要问没问出的问题,凌乱地飘散在空中。
眼前的人细胳膊细腿儿,穿了件宽松的男士大厚长袖t恤,大肚子挂她身上好像只是玩游戏塞到衣服下一个球,一点不影响她的灵活与青春气息。
她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样子,没小周先生十岁,也要小周先生八岁。难怪嗲嗲地称呼周先生为“北明哥哥”。
黄彩虹带着她的坏心情,懊恼地看着脸上洋溢着生机、活力与青春纯美纯气息的春晓。春晓望着她。俩人无声对望,彼此的脸色在沉默中渐渐变得更加不好看。敌对气息弥漫。
黄彩虹率先溃败下来。
她双手撑住桌面,大口呼吸。要放弃一万五,真的很不容易。但,她就是过不了自己这道关!
“不行,我不行。”她痛苦地勾起后背。她可以为了一万五一天只吃一顿饭,她可以为了一万五二十四小时在线,她可以为了一万五没日没夜做家务……但,她不能伺候一名三,哪怕再加一万五。
黄彩虹的痛苦还在于,她早晨刚签过一张“不得已任何理由辞职”的该死合同。
“什么不行?你怎么了?”春晓警惕地看着黄彩虹,脚下寸步未动。
“我不能……我自己的婚姻就是被第三者插足破坏的,我知道其中的每一寸煎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为了钱而……”黄彩虹说不下去了。泪水从她眼眶里跌出,坠落在她擦拭得极其干净的桌面上。她心疼那一万五啊。
春晓不觉走近两步:“第三者?你认为我是第三者?”
黄彩虹泪眼朦胧转向春晓。
春晓定睛看着黄彩虹,脸上的表情略复杂,忽然间,她格格笑起来,声音十分清脆。
“我是谁和谁的第三者?哈,你该不会误以为我是北明哥哥的第三者吧?不。不是那个样子。再说了,北明哥哥还没有结婚呢。他虽然年龄一大把,却是个如假包换的钻石王老五。”
原来只是提前上车的问题。大写的尴尬砸落在黄彩虹的脑袋上,黄彩虹晕了一晕:“啊,我又弄错啦!”
“什么叫‘又’?”
“我原本以为要搬过来住的是周先生的妈妈。这两天快递轮番轰炸,软装几乎换了个遍,周先生那么上心,我打开门猛然间见到你,你又大着肚子;加上周先生为你安排好一切却自己不搬过来住,我当然,当然就……”
春晓点头,认同她的推理的样子。
点完头,她打两个榧子,青春气息四散开来:“这样也好。一个误会让我快速了解了一部分的你。很好。我鄙视出轨的男人,也鄙视插足的女人。”
黄彩虹有些难为情。回想刚才自己的做派,很有戏精上头的感觉。
春晓立在房子中间,四处望了望,丝毫不见对新居的好奇。她哪间卧室也没有去,甚至没有抬一眼看新窗帘,而是弹簧一样跳到沙发前,将自己摊在沙发上,毫不含蓄地摊成一个“大”字。
黄彩虹有些傻眼。该说她率真呢,还是粗鲁?
春晓一对上黄彩虹的目光,旋即挤出一个笑:“原谅我姿势有些放肆。天天带球走,实在是太累了。”她拍拍肚皮,手上不知轻重的样子,还真像拍球。
“周先生他——”黄彩虹讪讪的,手指房门,不知道该不该将门锁上。若是周先生在楼下调度物流,她就不用关门了,省得她推桌子让空间的时候,再劳烦孕妇去开门。
春晓露出茫然的表情:“他说他要来?”
黄彩虹快站立不稳:“这,这个……”这个怎么会来问她?
春晓嘟起嘴吧,眉头也蹙了起来:“干嘛要过来!不是平白惹他家老太不开心吗?何必呢!今天又是老太的生日。犯不着!”
黄彩虹已傻。才洗清春晓是三的嫌疑,马上又落入了新的猜疑——她怀疑春晓意欲借子上位,与周北明结婚,可惜不被周北明的妈妈接受。
黄彩虹算是不明白,缘何这两天负责联想的脑细胞会爆炸性发展。
只要不是三儿,就跟她无关!
拢了拢心思,黄彩虹努力将脸上的震惊、意外、哀叹,统统换上了淡淡的笑意:“您中饭还没有吃吧?”
“别‘您’‘您’的了,你说着不累,我听着都累。”春晓伸手拉了个抱枕入怀,乌黑俏丽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黄彩虹。
黄彩虹搓搓手,淡然笑笑。
昨晚,她担心雇主会刁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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