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开了灯,寝室里三双挂了眼屎的眼睛从不同角度看上我,都以为我疯了,胖二丫还毫不客气地骂了起来:陈雅慧,你这个大花痴,被狗日了还是咋地?
顾不上搭理她们,我擦干了眼上黏糊糊、臭烘烘的东西,回头朝着自己床上一看,卧槽,哪有什么小男孩呀,明明就是做了一个梦嘛。
我一言不发,灰溜溜爬上床,装模作样睡了起来。
可我怎么能睡得着呢,眼前全是那个小男孩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自己真的被鬼缠上了?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阳光照在窗玻璃上,明晃晃一片。
我爬起来,见寝室里空空荡荡,三个妖精不知去向,想起了昨夜里见到的那个小男孩,身上一阵阵发凉。
下了床,刚想去洗漱,手机响了起来。
抓到手里一看,是男朋友周汉光打过来的。
按下接听键,我迫不及待地问他:“你去哪儿了?怎么三天三夜都不跟我联系?”
“我不是去找工作了嘛,啥都顾不上了。”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周汉光叹息一声,说不怎么样。
我问他不怎么样是怎么样。
他说去面试过几家,都让等结果,看上去有点玄。
我安慰他说,别着急,这才刚刚开始,慢慢来吧。
他说急也白搭,没关系,没靠山,只能等jī_bā死。
这鸟货,尽说丧气话,找不到工作就等死了。
听见我骂他,也没反驳,只说我这边不方便,等晚上见面再说吧。
我觉得她声音怪怪的,有点儿不大对头,就问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可千万别让陷进传销团伙里面去。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等见面再说吧,晚上九点半,我还去北面的小树林等你,不见不散。
“干嘛要那么晚?”
他说手头有事没干完,只能晚一点。
我都好几天没见着他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么,真的有点儿想他了,就说:“这样吧,不如你早一点来,咱去吃福建老乡菜馆吃一顿吧,我可真害馋痨了。
他说饭就不吃了,没胃口。
听他情绪这样低落,我心里挺不舒服,就说那这样吧,反正我闲着也没事,这就找你去。
他说不用了,离得太远,你根本找不到我。
听声音,他真的像是在天边,我安慰她说:“工作的事情你不要着急,等我见了二叔的面,哪怕跪下来求他,也要想办法把我们弄到一块儿。”
周汉光说:“那都是后事了,我这边忙得很,等见了面再说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心里胡乱猜疑着,一整天都没出门。
去学校餐厅草草吃过晚饭后,我就走出了校园,可看看时间,离九点半还差一大截呢,就在校园北边的小道上懒散地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天上突然飘起了毛毛细雨,气温也随之降了下来,路上的行人转眼就没了。
我想打电话告诉周汉光,让他不要再来了,我直接去男生寝室等他。
可当我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就远远看见他从相反的方向朝这边小跑过来。
朦胧的灯光下,他的身影虚虚渺渺,看上去一点都不真实。
“周汉光,周汉光,你先到树下躲一躲。”我边往前跑边喊着,可等我到了跟前,却不见了他的影子。
这小子,难道是在跟我捉迷藏吗?
我站在霏霏的细雨里傻呆了一会儿,然后壮着胆子,钻进了小树林,打开手机照明,四下里寻找着,不迭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可一直不见他回应。
这是一片面积不大的小树林,北面是一条小河,河上架着一座拱形桥。
当我靠近河边时,借着手机的微弱光亮,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目——周汉光竟然躺在地上,身体僵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双眼。
“周汉光……周汉光……你怎么了?”我大喊着奔了过去。
周汉光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我心头一紧,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走过去,俯身撩开了他额前的头发,顿时被吓得毛骨悚然。
“周汉光……周汉光……你醒醒……醒醒啊!”我晃动着他僵硬的身子,大声喊着。
但他却一动不动,一张脸白得瘆人,双目圆睁,里面全是眼白,舌头伸在外头,沾满了乌黑粘稠的血渍……
凭着经验,我觉得他已经死了,便哭喊了起来,声音悲伤哽咽,在这雨夜的树林里,听上很瘆人。
等恢复了理性,我拿出手机,拨打了警务电话。
可一连拨了三次,都没反应,一看才知道,这鬼地方根本就没有信号,我起身朝外跑去,边跑边盯着手机屏幕,有好几次还撞到了树干上。
直到出了小树林,手机上才有了信号标志,我终于拨通了报警台,告诉警察,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死人了。
因为校园里面就有警署下设的办事处,离得很近,不到五分钟,警车就鸣笛开了过来,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
从车上下来了两个警察,一前一后朝着我这边跑来。
我二话没说,转身就朝着树林里跑去。
当我气喘吁吁回事发地时,却傻眼了——那片近水的草地上空空荡荡,哪还有周汉光的影子啊!
“人呢?死人在哪儿?”走在前面的警察盯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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