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身影渐渐没入火海,直至消失无踪,再也寻不到半点痕迹。
“小”“哥!”
温九才刚喊出一个字,怀中的秀秀就已剧烈的挣扎起身子。
女孩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她瞪着那双漂亮的眸子,不住的大声呼喊,撕心裂肺,干净的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带着浓烈的绝望,凄惨至极。
“哥你别走!回来啊!”
“哥!!”
温九受不住她这般挣动,不得已将女孩放到地上,牢牢的环住那具瘦小的身子,将之揽入怀中,似乎这么做就可以让她不那么无助。
那火焰烧的更旺了,任凭女孩如何喊叫,她的哥哥都没有丝毫能回来的可能。
“别丢下我啊...”女孩的声音渐渐染上哭腔,木头燃烧时所发出的啪啦声在耳边响动,她不再使劲挣扎,似是泄了气一般,将脑袋深深埋进温九怀里痛哭起来。
“我可以多补些衣服,多做些木雕,多赚些灵石。”
“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好多东西没有吃过,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呢?为什么丢下我独自离开..骗子!大骗子!”
“哥!!”
“你回来好不好!我会乖乖听你的话的...”
听着这一声接一声的哭嚎,温九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痛,她轻轻怕打着女孩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安慰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玄辰静默的站在两人身后,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他没有走上前,也没有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应有的反应与安慰,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
自他周身蔓延出阵阵灵气,巨大的屏障铜墙铁壁般阻挡在他们面前。
火焰犹如恶魔的利爪,在周围试探的挥动,却是无法延伸半点触须过来。
哭声还在继续,伴随着温九低声的安慰,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减弱直至消失。
怀中的女孩昏迷了过去。
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管辖这片区域的官兵迟迟赶到。
这场早该平息的大火在此刻终于熄灭。
只是那十几条鲜活的幼小生命,却是随着火焰一起烟消云散。
抱着秀秀回到隆福客栈时,清漓被吓了一跳,她没有过多询问,吩咐起伙计去叫大夫来。
秀秀本就瘦弱,又遭受到如此大的打击,面色在身下被褥衬托下更是显得惨白如纸。
温九将被子盖在女孩瘦小的身子上,动作轻柔,又在身旁凳子上的小盆里泡了泡毛巾。
水是热的,她徒手将毛巾拧干,在那张苍白小脸上仔细擦拭起来。
门是开着的,有脚步声传来,清漓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老人,他身上背了个大大的木箱子,一副大夫模样。
跟温九想的一样,他确实就是大夫。
清漓面带担忧,“林大夫医术精湛,让他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
温九应声从床边起身,将位置腾出来让给老人。
半晌过后,老人低低叹了声气,温九一惊,紧绷的神经瞬间被拉扯,她忙问道:“老人家怎么了,她有没有事?”
老人摇摇头,“无事,只是大脑受到严重刺激,一时有些承受不住,调养些时日便可无碍,今后尽可能不要在她面前提及什么伤心事,避免情绪再次波动。”
温九连连点头,心放回了肚子里,只要人没事就好。
送走大夫,清漓将温九扯进自己屋内,“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她掩上门窗,这才把压在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温九坐在桌前,眉眼低垂,盯着手中那洗的白发的锦囊,微微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事情的原委,等赶到时,火就已经烧了起来。
把自己所知道的叙述一遍,清漓一时无言,气氛有些沉重。
心中思索片刻,温九打破沉寂开口问道:“玄辰出没出去?”
清漓摇摇头:“他从回来就进了屋里,一直到现在还没出来过。”
温九将锦囊收进储物铃站起身,她或许应该跟那匹孤傲的狼王好好谈一谈。
“咚咚。”带着心事,温九敲响房门。
出乎意料的,这门根本就没有关,随着敲动闪开一条缝来,温九小心翼翼将门推开。
天色暗沉,窗户倒是关的严密,没燃灯的屋内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
“...玄辰?”温九试探性的唤道。
半晌无人应答,她摸索到桌前点燃了油灯,屋内顿时亮堂了起来。
“啊!”温九被吓了一跳,猛的后退几步,玄辰正坐在桌前,默不作声的盯着她。
“你干嘛啊!不点灯也就罢了,连句回应都没有,故意吓人的吧!”温九拍着胸口,平复着上下起伏的内心。
玄辰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而问道:“你来做什么?”声音生硬,透着丝沙哑。
“...为什么不救小风,明明有能力的,只要动一动手就可以挽救一条生命,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
“你救不了一个想死的人,或许对他来说是种解脱也说不定。”他的眼神如往常一样冰冷,可温九却莫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如果你来只是为了指责,那么大可不必。”
眼看那人一副要赶人的架势,温九将怀中揣了一路的东西放在桌上。
玄辰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九将东西又往他面前推了推,“镇海花我已经拿到手,也该兑现之前的诺言,现在圣书是你的了,我们,两清。”她话说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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