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温九的脸,柳墨尘心中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刚开始见她时还是一只受伤的小狐狸,在溪水边昏厥,奇怪的是,她的身周围满了锦鲤,似乎是这些锦鲤将这小小的身子推上了岸,等待人来救援,而他恰巧从此地路过将她捡了回去。
这小狐狸伤的很重,在他一度以为要没救的时候,小家伙又奇迹般的有了气息,虽微弱却仍不愿放弃,他是大夫,览数书阅万卷也未曾见过这等奇迹,这得是多么强大的意志力。
小东西一定是个倔脾气,果真,后来发生的一切无不认证了这个猜想,不仅如此,还让他见到了更多更大的奇迹。
比如狐狸会开口喵喵叫。
自从师傅仙去后,木屋内除了他就再也没有别的生物,孤身生活多年已然习惯,看到伤还未好的小狐狸跌跌撞撞奔来时,空寂许久的心竟有了一丝波动,如此也挺好,他心想。
采药回来后没见到毛团子,他有一瞬间的心慌,出了竹林就见云云着急跑来的样子。
看到伤痕累累的小狐狸被扔进水里的那刻,心口如同被压了块石头般难受,一向儒雅随和的他,在那天竟破天荒的用起下三滥手段教训了几个坏心眼的孩童。
再到后来被陷害揭了皇榜,押送途中,那小家伙居然偷摸跟了过来,甚至躲过守卫的目光钻进了客栈,看着小狐狸盯着桂花糕一副贪吃的样子,他笑着将盘子往她身前推了推,心中却在想着,前路凶险不能让她跟来了,第二天还未亮就轻手轻脚的从客栈离开。
皇帝的病异常怪异,根本无法医治,在狱里他依旧神色淡然,本就无所牵挂,自然也就不惧生死,可那小狐狸又奇迹般的钻进狱里,身上带着些许伤痕,似是没察觉已经被他发现而念念叨叨着。
一瞬间出现在脑海的不是她为什么会口吐人言,而是这一路她都经历了什么?
小家伙不仅会说话,竟摇身一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他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就释然了,毕竟他不也是个活了两百多年的怪物。
床上的少女睡的安详,柳墨尘又忆起了狱中小狐狸酣睡的模样,那颤抖的身子与眼角划下的泪,她到底梦到了什么?一定很痛苦吧。
不知不觉间,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了温九的脸,他自觉不是块木头,四书五经读了不少,话本也有看过,里面对于感情的描写无不是浮夸的,村子里照顾他的长辈们也有意将自家闺女许给他,均被柳墨尘委婉的谢绝了。
他知喜欢一词,却又不懂何为喜欢?
少女的睫毛颤动几下,缓缓的睁开了眼,似是不适应突然而来的光芒微眯着,柳墨尘忙将手收回来,起身倒了些茶水。
条件反射动了动胳膊,温九疼的一抽一抽的。
“别动。”熟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一双持着勺子的手就伸了过来,“先喝点水。”
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温九乖乖的张嘴将水喝了下去,干涩的喉咙经过水的滋润清爽了许多,昏沉的头脑这才清明起来。
...她不是被关进了黑漆漆的屋子里?记忆中断前,那烈焰熊熊燃烧着,炙得人生疼,她原来还没死吗?亦或者...已经死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眸中突然闯进柳墨尘的身影,那双温润的眼睛里溢满了心疼,记忆一瞬间回溯进脑海。
那烈焰火海中,周身灵气回旋,硬生生劈开一条道路救她的正是眼前之人,可他是人族,哪里来的灵力?
“...先生你..?”心中疑惑,温九开口唤道,尽管已经喝过水,嗓子依旧干涩沙哑。
知道她想问什么,柳墨尘心中无奈,叮嘱她刚醒来尽量不要多说话,就将竹笛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那先生之前所讲的故事..”一句话温九说的艰辛无比,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柳墨尘点头,“故事里的孩子就是我。”话落捻了捻被角,“你刚醒需要休息,等身体好些了再问,饿了没?我下楼煮些粥来。”
温九轻应一声,她确实有些饿了,待柳墨尘离去后,愣愣的盯着床上方的木板,有几缕轻纱垂落下来。
她现在的心绪有些复杂,莫名其妙就被人绑了去,还是屠了白狸谷的仇人,那张与江晨一模一样的脸浮现在脑中,冷冽的眼神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犹记得他面色不善,语气低沉的开口,“蠢狐狸,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江晨,我是玄辰,狼族的统治者!”
若跟江晨长的如此相像只是巧合的话,那银婉呢?想着那张蒋纹的脸充满恶毒之色,她的心不由得一紧。
这些人想要的..就是那本漫画书,东西还在这里,玄辰就一定会找过来,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温九心中复杂,那圣书她肯定不会交给自己的仇人,却又无力抵挡狼族的强大实力。
正想着,门被“吱丫”一声推开,隔了好远就闻到了粥香味,不知从何时开始,温九已经习惯了被柳墨尘喂东西,张口将粥吞进腹中,许是受伤次数太多,她完全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被喂着吃完整碗粥。
柳墨尘倒不似平常那样淡然,看着温九将粥一点点喝下,想起这些天奇异的喂药方式,神情有些不自然,喂完粥忙下了楼,说是要归置碗勺,只是急促的脚步暴露了他的慌乱。
等了好久不见人回来,吃饱喝足的温九有些泛起困来,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早已大亮,不知是何原因,身体不似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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