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清正要上前问候,却被柏言拉住了,他再一次制止她:“我的话,你是不听了吗?”
韵清真是为难,一边是长辈,一边是丈夫,算了,让她低着头找个地洞吧。
徐老爷和徐夫人一听柏言说话,还是踏了进来。徐老爷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徐夫人坐到床沿上,眼神复杂地看看韵清:“韵清,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声音越来越细,好没底气。
柏言坐得起来些,将韵清又往后拉了拉,说话颇不客气:“姨母不必假惺惺,有什么事,快说吧!”
徐老爷却坐不住了:“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你受伤回来,不通知我们不说,我们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你到底把你父母放在什么位置?”
柏言赌气:“不过是受些小伤,死不了,你们也看到了,有韵清照顾着,我好的很。”
“你……”徐老爷想要发作,却又发不出来,气得在原地打转。
徐夫人却突然朝韵清跪下来:“韵清,都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怪我一个人就好,千万别让他们父子伤了和气呀。”
韵清哪里坐得住,赶紧过去扶她,她真是一头雾水,哪里晓得他们唱的哪一出。
柏言骂道:“你再不要在我面前做戏,以后我这里你们也不必再来,更不要来打扰韵清。”
徐夫人定在那里,她大约想不到徐柏言会如此绝情。徐老爷也是气提瘫坐在沙发上:“这两个儿子,我算是白养了。”说完又冲徐夫人道:“还忤在这里做什么,左右你我没有儿女缘份,将来孤苦无依的,自生自灭就是。”
两人一个气冲冲,一个哭啼啼,一路下得楼来。韵清再不理柏言,她总是心软的,追他们到门口:“父亲,母亲,柏言他受了伤,说些违心的话也是不该,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
那徐夫人自是老泪纵横,徐老爷却低了头,看不出他神情来,他淡淡地说:“孩子,终究是我徐家对不住你。”
韵清以为,徐老爷定是后悔将她扔在上海那事,正想劝慰一番,却听徐柏言在楼上叫道:“陆韵清,你给我回来。”
韵清怕柏言有事,不敢多说,只和两老道:“父亲母亲,柏华他很好,他参加了新四军。”
两老正待再问,韵清却已经顾不得他们,匆匆上楼去。
徐柏言已经下了床来,拖着那条病腿倒在地上,他正吃力地爬起来。这可怎么了得,现在正是他养伤的时候,哪能多动弹,韵清赶紧叫了许伯来,将他扶到床上去了。
只是柏言居然生起她的气来了,不理会她了,连送来的汤药,晚饭也不肯吃。
韵清自问没做错什么,只是徐柏言一向成熟有礼的人,怎么突然耍起孩子气来,真是罕见。她瞧他那样子,气不过,便说他:“你瞧你都几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你绝了食,是要活活饿死吗?你小心饿死了我改嫁去。”
“你敢!”果然激着他的软肋。
她故意带气地训他:“那你还不起来吃。”
徐柏言这才缓缓起来,韵清一口一口喂他,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晓得自己有点过,不过是为了吓吓她,不想她现在比自己心眼多多了,反叫好说了一通,只好跟她解释:“韵清,我气你今天不听我的话,我不要你和他们往来,你只要知道,我徐柏言今生只认定了你一个就好,任谁也别想拆散了我们。”
她听得心花怒放,如今他这不孩子般的模样,越来越依赖她,叫她心里很受用:“好,我都依你,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那晚,徐柏言将她抱得很紧,紧得她要透不过气来,她几次想要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了。她也是享受他的怀抱的,只是这样紧紧的占有,让她有些意外,心中生出一丝不安来。
他不止一次告诫她:“韵清,我只要你这样,不要去管外面的事,不要理会别人,只静静呆在我身边就好。”
她总是依着他,顺着他,有时笑他烦,徐柏言几时一句话会说这许多遍的。
徐家两老终是不能放下这个儿子,总是叫下人送东西过来,药材,补品,家用,一应全说送到陆韵清手上。韵清感叹两老一片苦心,只是不知道柏言与他们有什么样的心结,要翻脸不认人。柏言不肯说,她也不敢问,总想找个机会与两老说说话,好晓得一二。
她悉心照顾,柏言渐渐好转,能拄着拐在房里走两步。李氏念了那几日佛,却突然不念了,大约是吃不了素了,她以前一向无肉不欢的,却偏说自己想透彻了,一切要听天由命,一副看透大事大非模样。
菊花手艺好,把他们一个个嘴都养得刁了,李氏不念佛了却又闲不住,跑外头去了。她想起阿奇说在这儿开个面馆生意总不会比长沙差了去,于是又动起了心思。
她去求柏言出些个主意,怎么说柏言有些人脉,替她打听个合适的店铺也是好的。
柏言一听便不同意,训斥道:“你们在长沙折腾的还不够吗?我总不能长年在这里,万一有事,谁来救你们?”
李氏吓了一跳,徐柏言如果不想管大可不必这样大动肝火的,倒叫她很没些面子。韵清也觉得徐柏言说话欠妥,以前他虽不管闲事,可也不伤人的,这次却是怎么了?自他回了重庆,脾气秉性俱是乖张,与以往大有不同。
韵清劝走了李氏,回头就责怪起柏言来:“李姐姐怎么说也是一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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