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白了那人一眼,便没挂在心上,继续忙她的生意去了。
不想到得下午,果然有一群穿黄皮军装的来店里,一看那样气势汹汹的,李氏的心里也紧张了起来。
只见一个领头模样的上前打着官腔说:“谁是这儿掌柜的?”
李氏讷讷地应声,上前客气道:“长官,来这里吃面呀?”
那领头的先发制人:“有人告你私占民房,我们是来查实的。”
李氏一听,晓得那老家丁作鬼,怪自己大意,这会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长官,误会呀,我们是出了租子的,我这儿还有文书呢,是央了悦来旅店的老板写的。”
那当官的不听她废话,指了人上前来:“你先跟我们到保安大队走一趟。”
李氏虽然凶悍,也晓得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的道理,一味解释:“哎哟,长官,你们可不能乱抓人哪,我这里才开张半个月,是被小人诬陷的呀。”
韵清正从厨房里端了面出来,瞧见这模样,赶紧放了手中的东西,上前询问:“这是怎么了?”
那长官转头过来瞧,却把眼睛给看直了,一口气停在那里不说话,他正死了妻子到处相看呢,现如今有点儿小官阶的,自然要挑个顺眼的。可眼前这个,哪里是只是顺眼,分明是那柴伙合上走下来的吗,怪道这店里生意这样好。
韵清不晓得那人一肚子歪心思,自顾过去扶那李氏:“姐姐,这是怎么了?”
李氏心中愤恨,说话也不那么好听:“那小人早上来要涨租子,我没肯,他就去诬告我,说我抢占了民房。”
韵清一听,晓得她们是着了人家的道了,只是眼下只好去求那长管模样的:“长官,我们姐妹逃难逃到此处,不晓得这里人情世故,还望行个方便。”
那人听得韵清声音婉转,骨头已是酥了几分:“这位小姐,不是我为难你们,只是有人来告状,我们总得了解了解事情经过,你放心,你姐姐我们带回去说了清楚,就给你送回来,鄙人姓苏,你有事,尽管来找我。”
说着,便生拖硬拽地将人带走了,韵清自是不肯,上前去拉李氏,她哪里经过过这些事情,一时跟个无头苍蝇似的,那姓苏的却在心里暗笑,他不怕她求不到他门上去。
韵清只得将客人们应付走了,又吩咐菊花锁了门看好东西,便一路打听到那保安局去。她出门时在李氏的箱子里寻了两根金条子,并着那一张文书。
到得那局里,那姓苏的长官会心一笑,命人将她领来自己办会室里。
韵清将那两根金条并着文书放到他桌子上:“苏长官,我姐姐要是哪里冒犯了您,还望您大人大量,网开一面。”
那姓苏的盯着她看:“小姐怎么称呼?”
韵清吃不准他心思,照实报上姓名:“我姓陆名叫韵清。”
“韵清,”那人反复玩味,“真是个好名字,跟陆小姐的声音一样好听。”
韵清心中咯噔一下,晓得这回是真遇着坏人了。
只听那姓苏的又说:“不过怎么你姐姐姓李?”
“噢,我们本是妯娌。”韵清也是生了个心思,这是要他晓得自己已经结婚了。
果然那边一听脸色沉了一下:“妯娌,那你们逃难此,你们的夫家呢?”
“我们丈夫在外打仗。”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透露出柏言他们来,叫徐柏言知道,不知道会出什么风波来。
那姓苏的挑逗道:“这年头打仗的,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陆小姐就不想另找出路?”
韵清打心眼里生出厌恶来:“我丈夫好好活着,我与姐姐一起逃来此处,就是为了等他们回来。”
不想那姓苏干脆挑明了:“等他们回来,哈哈哈,陆小姐你是痴人说梦了吧,我劝你好好想想。”他指着桌上的东西,“这些你先拿回去,等陆小姐想通了,就可以来接你姐姐回去了。”他才不怕她会逃,这女人出手便是两根金条,这回他不光要求财,连人也会一起要了。
韵清气得要死,又不好在他面前发作。揣了那金条和文书便回到馆子里来,却又碰着那家丁在砸门。
韵清上前呵斥:“你做什么?”
那家丁却还理直气壮:“嘿,我东家的铺子,叫你们给占了,我还不能来收回了。”
韵清气急了,瞪了眼狠狠地回道:“我告诉你,别欺人太甚,我刚去找了苏长官,他今天能好端端放我回来,没见得就能护了你去。”
那家丁果然住了手,呸了她一口便走开了。
里头菊花听了她的声音才开门来,她抱紧了那箱子,一脸惊慌的样子,显是吓得不轻。她见着韵清就像见着救星:“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她这回却蔫吧:“只怕没那么容易。”
菊花支招:“不如去求求少爷吧?”
韵清回来时不是没想过,只是现在去,柏言肯定要骂她,又要将她送走了。但不去找他们,也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真是左右为难。
她找了条围巾包在头上,循着柏言他们的驻地去。那警卫却将她拦在外头,说是阿奇去了外头,没有回来,她只好立在外头等。她哪里敢找徐柏言,便是见着徐柏言,她也要躲起来的。
那阿奇回来时天已经擦黑,韵清瞧见朝他挥手,他回头一瞧也是一惊,跳下车急忙奔过来:“嫂子,你怎么在这里,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她一时焦急,说不了那前因后果,只捡了重要的来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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