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对徐柏言一向有种莫名的畏惧,在别人面前他一向不正经,偏见了他不敢讲一句瞎话,这突然窜出来的徐柏言,着实吓着他了:“哥,你在家哪?”
“我在家你都如入无人之境,我不在家时你是不是把这当你家呀?”柏言出言挑衅,半点不客气。
韵清也觉得这话火药味重,给林四甩眼色,让他快走,却让徐柏言看在眼里。
林四接了暗号,识相地说:“我还有事,先告辞,告辞。”边说边退了出去。
柏言没好气:“怪不得你不让扫这花,原来你最爱出墙的红杏。”
韵清辩解:“这明明是海棠,跟红杏扯得上什么关系?”
他白她一眼:“都一样。”
韵清才回过神来:“你说谁是红杏哪?”
徐柏言不理她,自顾自走了。
她一路跟着,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你今天怎么在家?在家也不说一声,突然冒出来,吓死个人。”
他被她说得恼火:“我却不知道,我在自己家还要跟谁报备的。还有,那林四是谁许他这么出入自由的?我叫你跟他少来住,你也尽当耳边风了。”
韵清吓得停在那里:“这是吃错哪门子的药了。”
话说徐柏言对陆韵清虽然不满,到底不忍心过分责怪,气没地方出,就迁怒到林少清身上来。他吩咐许伯,以后不许林少清进他家门,还让许伯把他来访次数时间一一登记。许伯一头雾水,但只好应着。
韵清没把这事放心上,因为牵挂着郑玉芬郑小姐的事情,她这人一向这样,谁对她好,她就对别人一百倍的好,当然徐柏言除外,因为徐柏言阴晴不定,让她分不清他是好是坏。
她一脸心事犯着愁,早把柏言生气的事忘了,居然又好声好气地来请教徐柏言。徐柏言有些意外,本以为她又要使使她的小性子,哪晓得她这样快就忘事的,不过不记事也不见得是个缺点。
她把李科长和郑小姐的事说与柏言知道,并把林四刚才告知的消息也跟柏言说了,她问他:“这李科长也太不是东西,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事情原委说给玉芬姐知道?”
徐柏言看看她,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快赶上那些三姑六婆了,怎么自己居然耐着性子听她说完了,想想刚才自己这样凶,这会也不好再不待见她。才缓缓道:“那李科长要想娶早娶了,他拖着不过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只叫那郑小姐心放宽些,怎么说也跟了他十年,少不了她这口饭吃。”
柏言虽说的是事实,但她怎么肯依:“这怎么行,玉芬姐面上看着是个温柔的,骨子里比谁都要强,这是要了她的命了。”
“那能怎么办,她要真的要强,就该离了他,自己过活去,可你看她是那样的人吗?没了李科长,她什么也不是。”这话说得刻薄,也见了柏言的处事分寸,人家的家长里短他一向不过问,不过冷眼旁观,眼底没一丝人情味。
韵清想想这世道也确实如此,郑玉芬离了那男人,已然回不去唱戏,就连过生活也是过不下去的,只是人总要争口气的,哪能由着他们欺侮,她一下立了起来,慷慨道:“女人真是可怜,离了你们男人就真过不活了吗?我要是她,拎了行李就走。”
柏言只当她年轻不懂事:“看不出你倒有志气。”
话放了出去,当然不好回收来:“那当然,我可不会为那一口饭忍气吞声。”
柏言劝她:“人家不是你,你可千万别去这么劝她,我怕她就是寻死,也不肯走你这条路。”
终于扯了回来,她又开始自寻烦恼:“我既知道了真相,不说给她,我自己心里过不去,说了,又怕她想不开,真是为难。”
柏言看她幼稚,晓得自己未必拦得住她,但有孙太太在前面,也不怕她闯出祸来:“我劝你少管闲事,明哲保身。”
韵清看他不支持自己,也是生气,甩了身自己走了:“真是白问了。”
因着这件事,韵清火气渐渐大了,居然晚饭也不吃了,许妈叫了几遍,她都不下楼来,柏言一个人吃得无味,心里骂她傻,又怕她饿,放了碗,亲自去叫她:“你怎么这样任性,别人家的事也能连累自己不吃饭,当真少见。”
她还是不依不饶:“我想着玉芬姐,想我们女人家,嫁了人,就得看丈夫脸色吃饭,辛辛苦苦伺候着,没几年他得了新鲜,就一脚把你踢了,后半辈子也没了指望。”
看她说得可怜,过去安慰:“想得这么远做什么?我总不是这样的人。”
她没个好气:“你同我说什么,早晚你我要分个清楚,我以后就不嫁人了,一个人快活自在多好。”
只道她气头上,柏言并不与她计较,耐性地和她说:“好,不过你要是饿死了,还怎么快活自在?”
“我吃不下。”
“那也要吃。”
韵清被逼着吃了些饭菜,吃得不多,弄得柏言也没胃口,许妈看着不明就里,只怪自己手艺不济。
到了晚上,韵清在床上长吁短叹,时不时突然下床走走,皱着眉头思来想去,她穿着丝质睡衣,身材清瘦,脚上趿着红色拖鞋,很是好看。柏言偷偷看她,并不说话,晚饭少吃了这会肚子饿着呢,都说秀色可餐,怎么越看越饿。
他看她是钻了牛角尖了:“你这么走来走去,还睡不睡了?”
韵清正愁他不说话呢:“我心里头有点慌,怕是要出什么事?”
“你倒成了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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