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昭到了院门口,便见旁边站着个小童,他又说了几句勉励夸赞的话,掏出一把银裸子赏了,那门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小雀儿突然指着远处小径:“那个是墨轩吧!”
几人忙望过去,因光线昏暗倒看得不十分清楚,但那身形走姿项景昭却是熟悉的,看出是墨轩,项景昭心里更高兴,也不顾什么礼仪,亲自迎了上去。
墨轩远远看他竟向自己走了过来,忙也小跑着到了跟前,先哭笑不得地说:“少爷可别折煞小的了,小的家中还有老母要养,需得攒着阳寿呢!”
项景昭啧了一声,骂:“就会贫嘴。”却一脸笑意地将墨轩迎进了屋。
待到了屋子,还说墨轩此行辛苦,叫墨轩坐下说话。
墨轩哪里敢?项景昭按着他的肩膀逼着他坐,他才只得屈服,却只是虚虚坐了半边屁股。
项景昭便拉了凳子靠到他旁边,问:“可打听出什么东西了?”
因项景昭这样子十分不像个主子,墨轩没忍住,先笑了一会,才无奈道:“少爷可真别这样了,懂的人知道您是个活泼的,不懂的人,指不定得说出什么难听话呢。”
项景昭不耐烦地打断他:“可别说这有的没的了,你快告诉我,可打听出什么来了?”
墨轩低头想了会,大概是稍稍理了理思路,才开口:“如少爷所想,那个叫云鹊的,果然有问题。”
原来项景昭午间遇见云鹊时,她说是家中有事才出的门。墨轩初跟着她时,确实也没当回事。可是渐渐他便觉出不对了,只因云鹊说是去家里,可是那走路却鬼鬼祟祟地,专捡无人小巷走,还总往后瞥着,似乎是怕有人跟上来。
墨轩也意识到不对,跟踪地越发小心了。
也是他好运,或能说是他机警,跟了半路竟都没被发现,这样一前一后,远远坠着车尾,墨轩便跟到了一处城南的宅子。说来奇怪,那宅子倒是与云起安置女子的宅子隔得不远。
项景昭听到这里,眼皮子一跳,有些恍悟,又不敢确定,忙又催着墨轩接着往下说。
墨轩跟到此处,便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那宅子外面看着没人,但每次开门关门时,总能看见里面站着个人守着,想来要混进去怕是十分难的,况且即便混进去了,要想做到不让人察觉地偷听也是忒难,若是暴露了自己,自己的性命还好说,要是将项家牵扯进来,就不好打理了。
跟到这里墨轩便该回去了,但是一想到既已知道这云鹊有些问题,若是此时贸贸然回去,恐怕会丢了大鱼,既已费尽心思到了这里,总得拿些真东西回去才好。
项景昭听到这里更得意了,忍不住拍了墨轩一下肩膀:“好小子,也忒有志气了点!就冲你这想法,即便这次什么东西都没搞来,我也得好好赏你!”
墨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胳膊,又说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自己又不敢走掉,甚至不敢眨眼眨得太勤,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里面的人便走了。
就这样在外面守了有一两个时辰,久到他都要怀疑里面的人早已从后门溜走时,那扇木门终于打开。
先是云鹊一个人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又往返程的方向走去。墨轩犹豫了一下,没有跟她,而是守在原地等着大鱼。
果然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又是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那男人个子极高,人也极瘦,颧骨突出,这初夏的功夫,还戴着顶小帽,出来后手拢在一起,也往左右看了看,这才走了。
项景昭问:“那你可有跟过去?”
墨轩嘿嘿笑着摇了摇头。
项景昭不由大叫起来:“这时候怎么能不跟?若是将这人的底细查出来,那万事都有的说法了!”
墨轩却依然笑着,神秘地同项景昭说:“少爷您先别急,我不跟,也有我不跟的原因呢。”
项景昭忙问:“什么原因?”
“那人啊,我即便不跟,也能认出来是谁。少爷您倒猜猜,是谁大白天地跟云鹊在院里私会呢?”
项景昭又哪里乐意猜这个?他向来是不爱做这样无聊又无用的事的,此时只一个劲地催:“你倒快些说,我外面可摆着饭呢!”
墨轩这才道:“这人少爷怕是想不到,那人竟是咱们睦州王知府的师爷宋慈呢!”
项景昭便楞到了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
墨轩还在旁边揶揄道:“我倒想不通了,云鹊竟能看上那样的人?那宋慈已有四十了吧?长得跟个骷髅似的,面上无三两肉,一双眼睛邪门地很,这样的人,哪里比得上高大公子那般丰神迥异?这云鹊,也真是瞎了眼了。”
项景昭已打断了他:“你看清楚了?真是王知府的师爷?”
墨轩奇了:“这有什么能看错的?少爷又不是不知道那宋师爷的长相,别人或许还能认错了,这宋师爷,满睦州府都认不错他来!”
项景昭已毫无意识地要仰躺到后面,却忘了自己此时做的是凳子,并无靠背,这样一趟,差点摔下去。
还是墨轩手快,一把拽住了他,嘴里埋怨:“这是怎么了?竟像是魔怔了似的,可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突然又想到高云长是项景昭的兄弟,云鹊又是高云长的通房,虽然高云长平时花得很,秦楼楚馆的姑娘没少碰过,但是此时云鹊与宋师爷有染,高云长面子上挂不住,项景昭自然心里也不舒服。
想到刚刚自己的八卦嘴脸,墨轩倒有些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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