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昭突然想到午间遇到的云鹊,忙问他:“你觉得云鹊这人怎么样?”
问起这个,不过是为了转移高云长的注意力,若是任由高云长闷着气,只怕等会即便自己在旁边,也拦不住高云长想过去质问高维达的决心了。
高云长听了这话倒是奇怪得很,看他一眼:“云鹊是我身边人,总不会连她都要捅我刀子罢?”
项景昭叹一口气:“你最大的毛病,便是意气用事,身边人如何,陌生人又如何?如今既出了事,谁管你好人歹人,你很该将所有人都列进嫌疑圈里,再按照平日所见所感,一个个地排除……”
高云长突然一拍桌子:“再莫说了,这些我都知道!”
项景昭被这一声呵斥惊得一愣,回过神来看高云长十分不耐烦的脸色,才觉自己说得太多了。
说起来项景昭外表年龄本就偏小,平时行事又柔弱,高云长不服气自己所说的也是常事。
况且今日,确实是他说多了,又没有注意分寸,需知自己外表这样年幼,又总爱拌老成对别人的行为指指点点,可不就会招人厌烦吗?
项景昭这样对自己说着,越发觉得是自己这事做错了,他原本是十分能察言观色的人,最能左右逢源,如今也是与高云长混熟了,便总不讲究说话技巧,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
因而脸上便有些讪讪地,又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屋子里便沉默下来。
良久,许是因为项景昭脸上也露出了些委屈,高云长看见了,也怪自己刚刚说话太冲,只是一时又拉不下脸来,不好意思明着去道歉,便岔了话题:“今日要吃什么,点几个菜,我令小厨房去做。”
项景昭偷偷从眼皮子底下瞟了高云长一眼,扁了扁嘴,说:“这天太热,寻常东西也吃不下去,就那弄个冰碗来吃吃吧,再浇些乳酪汁……”想了想,又补充,“把莲子去了,我不爱吃,那蜜浸葡萄干多放些。”
高云长看他这样赶忙地点菜,也被逗乐,因笑着说:“怎么这爱吃的性子就是改不过来?如今都快长大人了,若还是像往常一样爱吃,别人只当你还是个孩子,谁家会把姑娘嫁给你?”
项景昭听到这个“嫁”字便心头猛跳,忙摆手说:“说什么嫁娶,我可不要娶谁?”
高云长乐了:“你不娶谁,难不成要打一辈子的光棍?”
项景昭便尴尬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憋着坐在位子上不说话。
高云长看他模样倒不像开玩笑,稍一细想便以为知道了缘由,因说:“你如今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懂是正常的,往后便好了。只是这话在我这说说就好,可别出去说,没的让人笑话。”
项景昭摆摆手:“快别说这个话题了,我倒要同你说一件事呢。”
高云长便说:“是了,我就奇怪怎么你突然过来了,难不成真是为了蹭顿饭不成?”
项景昭瞪他一眼,才说:“确实有些事情,我想了想,这一行当也只你最熟悉了。”
高云长“哦”了一声,问:“可算等到你来问我事情的时候了。”
项景昭有些尴尬地一笑,才凑到跟前轻轻地说:“不知你可知道,这花魁要如何选?”
高云长挑了挑眉:“你这是要开窍啊?”
项景昭忙摆摆手,先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原来他起先听到杜生说起,等到七八月份,太阳渐晒,百姓们都懒在家中不愿出门,偏偏他为自己的自行车安排的宣传期便是五六月份,虽说自行车会在六月中旬开卖,但是只半个月的时间,实在不足以完成项景昭的野心,因而他便想着要弄一个法子,能让睦州府在七八月份也能门庭若市。
按他的想法,自然是选花魁来得合理些。需知食色,性也,如今又是男性为主导地位的社会,美人当前,不愁那些人不趋之若鹜。
当然,等带动起百姓的兴致后,项景昭还有后招,只是如今还是先得把这大赛办起来,才有功夫说其他事。
高云长听了他的想法却有些犹豫,因道:“这选花魁却也如春耕秋收一般,是个将节气的活。你说的倒也不假,选花魁时确实会引得全城人来围观,到那时若在旁边添些小摊,仅卖些刚摘的鲜花一日都能进十几两银子。”
“可是花魁的魅力再大,也大不过清凉地,睦州到了夏天本就炎热异常,先不说别人乐不乐意去看,只说那些秦楼楚馆的姑娘们,怕也不乐意顶着太阳出去晃悠,若是晒伤了那娇嫩身子可如何是好?”
项景昭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太异想天开,可是难不成自己真要将宣传期挪到九十月份?
高云长看他愁眉不展,也不忍心,毕竟在他眼中项景昭只是个初入商界的孩子,许多事还不够了解,自己应当在旁边提点几句。
因而安慰道:“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认真算起来,这才是你做的第一笔正经生意,倒不必操之过急,卧薪尝胆反倒能出奇效。”
项景昭看他一眼,缓慢地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心。
或许是因为前世的影响,他直觉这个夏天若是能做一件鼓动百姓的事,整个江南都将被他盘活,但是他前世或学外文或学化学,偏的都是理科工科,从来未在经商这一块下过功夫,所以骤然来了灵感,却虚无缥缈得很,怎么抓也抓不住。
好在到了摆饭时候,项景昭的注意力立时被那摆的红花绿果的冰碗吸引了过去。
满桌子倒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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