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祖宗,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您的嫡亲哥哥啊!”奶娘已跑了过来揪住项景玉的手高喊了起来。又神色慌张地看项景昭。
旁人显然有人听清了这句话,见项景玉直指着项景昭的手,不禁哑然。项景琦连风筝都不放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眉头皱的老紧,全不像一个五岁孩子。
那风筝滚轴脱了人手,咕噜噜像地上扯了好几圈,引得天上的风筝摇摇欲坠。
项景昭倒没什么反应,只神情有些惊讶,因招手叫奶娘带项景昭到跟前来。
奶娘心里忐忑,短短一段路脸色已变了三变,拽着项景玉来到跟前,自己先跪下:“奴婢给大少爷磕头。”又教项景玉:“哥儿快给您哥哥行个礼。”
项景玉依然呆呆的,还是奶娘教了好几遍他才懂,十分稚嫩地向项景昭行了礼,又去啃自己的手指。
项景昭因想起爱啃手指甲的孩子怕是身体缺钙,或者内心焦虑引起,因先将项景玉之前所说的“野种”二字放在一边,反问起奶娘项景玉的饮食。
奶娘原以为项景昭会大发雷霆,却不想他竟提起这个,因不知项景昭是不是有什么其他主意,虽心里忐忑,还是老老实实说了,项景昭点点头,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
这时何风看不下去,先问:“玉哥儿刚刚指着大少爷说了什么呢?”
奶娘脸色顿时变了,忙抢先道:“求先生别计较,玉哥儿从小脑子便有些不灵光,总是爱乱说话呢。”
何风冷笑:“小公子开智晚,乱说些话倒也无妨,我只是好奇,若无旁人在旁说三道四,这样大的孩子,又是从哪学来这样恶毒的词呢?”
奶娘听到这话,便知这火怕是要烧到己身,忙磕头道:“先生这话可真是说得太大了,都是项家人,大少爷又是这样和气的人,谁会在背地里嚼这样的舌根?就单说我,之前承蒙大少爷关照,已是十分感恩戴德了,哪里会说闲话呢……”
这话虽说得大,不过只是将她自己摘出来了。项景昭听了这话,才想起来自己几年前曾去过王姨娘院子,奶娘等人玩忽职守正被项仕鹏撞见,是自己出言开解的。倒没想到这人能记到现在。
他自己听了项景玉的话心里倒没多大波澜,一是觉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没头脑的话实在不用多理会,二来也是因为这穿越者的身份,使他从来无法真正将自己当做项家人。
若是到了项家后家庭和睦,或许他还真能认项仕鹏与柳氏做亲爹娘,可惜项家家大业大,项仕鹏忙于庶务,父子鲜少见面,即便见面了,或是问功课,或是问事物,免不了要被严厉批评几句,温情自然没有。
柳氏更不用说,官家嫡女,他不过是养在她名下的庶子,本就隔了一层,又兼无甚血缘联系,往日不过是晨昏定省才见一面,也说不上几句话,感情更加淡了,项景昭待她,孝敬有,真情却是说不上有多少了。
项景昭虽不欲追究,何风却义愤填膺得很,他从小便是看着项景昭长大,虽两人年岁差得远,但因两人很有共同话题,又曾凑在一起研制出许多作画用的东西,便既拿项景昭当朋友看,也当弟弟看。
如今自己的弟弟受到这等污蔑,即便知道这事荒唐得很,说出去也没几个人相信,可还是在心里憋了一股子怒气,誓要给项景昭讨回个公道。
正要再责问几句,项景昭却摆了摆手,主动岔开了话题:“说得是要看这园中春色,那边新建的一座假山还未看过,你要不要过去一圈?”
何风一愣,不可思议地看了项景昭一眼,发现他眼中并无波澜,他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可到底不好拂项景昭面子,且当事人都摆了个不追究的样子,他又怎好越俎代庖?因为只能气闷地说:“还看什么?这景早被无良人败光了!”
说着拔腿就走。
项景昭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
待到了院子,何风还未消气,正闷头走着,忽然一个黑影蹿了出来,却吓得他一大跳,待站定了,才发现是项景昭养的那只黑白花猫。
此时那花猫嘴里正叼着一片锦帕,跑到无人处,将帕子放在地上撕咬起来。
紫云和珠玉两个追了出来,正叫道:“这小畜生又乱咬东西,可别叫姑奶奶捉住了,不然非得拔掉你那满嘴尖牙!”
何风看那锦帕料子极好,因可惜道:“这样的好东西很该好好收着,怎么反倒叫这畜生给糟踏了?”
紫云便说:“可不是嘛……”话音未落,又看见项景昭从外面进来,忙上前告状,“少爷你可看看,这畜生如今都要上天了呢!”
项景昭也看到了那片帕子,因料子虽好,但也极脆,小猫几把抓弄间便破了,因叹息道:“这可是今年新出的提花绸做的新缎子呢,怎叫他给盯上了?”
说着便上前抱住小猫,捏起帕子一角看了看,说:“既已坏成这样,抢下来也不能用了,便叫它玩去罢。”
何风奇了:“这猫见了旁人都要躲,怎么你抱倒一点都不挣扎?”
紫云在旁边噘着嘴道:“有什么好挣扎的?若被我们捉住了,好歹得教训一顿,少爷却从来不罚这畜生,反而十分纵容。可瞧着罢,今日不过是叼了提花绸,明日便是叼香云纱了。”
珠玉也在一旁抱怨:“先不说这提花绸了,少爷可进屋看看吧,那青瓷莲纹贯耳花瓶也被这畜生撞碎了呢!”
紫云忙在旁附和:“是了是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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