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家都走了,门前车马渐稀疏,鲍世功还想留下来善后,不过项景昭十分轻松地叫他先走。鲍世功想自己虽与项仕鹏有交情,但若是他儿子不领情,自己也没必要特意留下来贴冷屁股,他又是什么人?故而也走了。
只临走前为了与项仕鹏的情义还是留了句话:“忍无可忍,何须再忍。”
项景昭依然笑得温和,嘴里说着:“小子知道了,多些鲍伯伯提点。”
鲍世功看他还是那样不在乎的模样,以为他没听进去,心里稍动了些气,但又想话已至此,自己也没再多说下去的必要了,故而只冷冷地点点头,由阿达搀扶着走了。
等人都走光,项景昭扭着王惑芹的脸,强迫他对着自己,冷笑道:“王掌柜,您今天,喝得有些多啊?”
王惑芹看他终于不再是假惺惺的善人脸,也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我早就瞧着你这人心坏,果然忍不住了。这才吃了一顿饭,就露出本来面目了?你小子还嫩得很呢!”
项景昭挑了挑眉,问:“哦?那倒要请王掌柜指点一二了。”因王惑芹挣扎地更厉害,他手上更没了顾虑,将人狠压到桌子上用膝盖顶着他,王惑芹脸平贴在桌上蒙了半晌,才骂:“小兔崽子,你这是要跟我动手?小心我们老爷翻了你们项家!”
“翻我家?!”项景昭愤怒,腿上用力往下一压,王惑芹吃疼,哎呦叫了出来。项景昭还冷笑着说:“能翻我项家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你那认了阉人当干爹的主子都没这个本事。”
“不过是被京城贵渭赶出来的丧家之犬,也敢来我这里拿乔?我可告诉你,在我家连我爸妈都没这么对过我,你又算哪根葱?”
“丧家之犬?好啊你,竟敢这么编排我家老太爷,真是活腻了……唔……”还未说完,项景昭已经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馒头。看到王惑芹那狼狈样,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那边墨情送客回来,就看到这么个情况,惊得一身冷汗,看到周围还有伺候着的小厮丫头,连忙沉下脸来,骂道:“愣着做什么!没看两位爷喝醉了闹得没个章法吗?还不快拉开!”
众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动。他们是这宅子里配的本家下人,这宅子的主人虽然有些来头,可还是不如此刻正扭在一起的两人身份高,这下人也胆小,不敢上前。
墨情知道支使不动他们,好在也已经说明了两人不过是醉酒才打闹的,即便闹出去也不至于失了颜面,这才上去拉那两人。
要说项景昭醉了,却也没醉,思维敏捷,看这身手还稳当的恨呢。若说他没醉,也说不通,要放平时,他又如何能做这么大胆的事。
这边项景昭还甩手说着自己没醉:“今日总要好好教训教训这长脸猴。”墨情身上的汗出了不知多少层,只能嘴里说着:“少爷你真是喝的太醉了……”一边想把王惑芹从项景昭的手下解救出来。
有人已经打算去请宅子的主人,毕竟若是在他的地界闹出事,这另类意义上的小酒楼也就开不下去了。
正纠缠着,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靴子响,人还未到跟前,就听到高云长的声音:“子衿,做什么呢!”
项景昭听出声音,看了看被压在桌子上眼睛已经犯迷糊的王惑芹,撇了撇嘴,赶在高云长进屋的时候放了人。
一直在旁边拉架的墨情不由松了一口气,眼看着高云长推门进屋,他也赶快退到项景昭身后。
项景昭皱眉问:“你怎么来了?”
高云长:“我再不来,你还不把这拆了?”
项景昭冷笑:“你抬眼看看,我可弄碎这里的分毫物件了?”
高云长观他脸色,实在看不出醉还是没醉,又看到此时趴在桌上还叫嚣着“抄你全家”的王惑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鲁莽,连我这样的武人都比不上你。你说你此次来山西原本就是解决与王家的事的,如今闹到这份上,如何是好?”
项景昭无所谓地说:“还能如何?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难不成我还得卑躬屈膝上赶着求人家放过我?”
这话高云长听了还没什么反应,墨情先跟着叫出来了:“少爷,这刚来山西认怂的不就是您吗,这会子怎么又这样硬气了?少爷我看您还是醒醒酒吧,别酒后胡指点,等我们这些下人该做的都做了,该惹的都惹了,您酒一醒,又反悔了。到时候推出去顶锅的可是我们啊!”
项景昭没好气地翻给他一个白眼:“我是那种会拿底下人顶锅的人吗?一人做事一人当!”
反应了一会,又骂:“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反悔什么?少爷我做的事从来都是政治正确的,那结局绝对是稳稳当当完完美美的,你这会子操的什么闲心!”
墨情便哭着脸不敢说话,只往高云长那边使脸色。
高云长也是真气他鲁莽,之前杀陆啸的事,他心里还存着疙瘩呢,这会又出这样的事,他更看不上项景昭的作为,因此此时也没个好脸色,骂:“你要如何稳当?先前那事……”
话到这里,忽然想起来墨情是不知情的,忙住了嘴,噎了一下,不耐烦地喝了口茶,含混着说:“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人真是十顶十的不靠谱。”
项景昭无奈:“我又怎么不靠谱了,这家伙不过一个小小的掌柜,就在我面前拿大,还不兴我教训一下了?”
高云长:“你要教训,怎么不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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