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粉丝未免太眼尖。”计天杰望着窗外热情高涨挥手的人群,重重吐出一口气,十二月的天,为了拦住那些疯狂的粉丝,他额头上都急出了一头汗。
明明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戴了墨镜,谁知道居然不少人凭着一个背影能把人认出来。
不知道想到什么,计天杰悄悄将目光移到斜后方男人身上。
男人靠在车椅背上,单手搭在扶手垫上,露出冷白凌厉的腕线,刚才裹在脸上的帽子和口罩已经被扯下扔到一边,眉尾斜飞入鬓,鼻梁挺而直,唇线锋利凉薄,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极具冲击力。
或许因为连轴工作太过疲倦,男人一上车便仰头微阖着眼,露出修长脖颈上的喉结。
计天杰在心里咽了咽口水,也不怪那些粉丝这么疯狂,即便自己跟着男人多年,现在男人坐在后方休息,明明车内空间不小,他都清晰深刻感受到那股强烈的逼仄。
无怪乎男人被杂志连续评选为最具攻击力的男星。
这正常人谁顶得住?
“回溪地。”低哑深沉的男音在车内响起。
计天杰脊背一挺,下意识应了声好,片刻后想起日程安排又转头:“津哥,下午不去录音棚?”
钟迟津睁开眼睛,里面并没有所谓的疲倦,反而如同深邃大海,极富吸引力又让人从心底惧怕。
“不去。”
男人说完,车内又恢复安静,计天杰似乎只听得见自己和司机的呼吸声。
钟迟津自十八岁以歌手身份横空出道,凭借一首《夏天》直接跨入一线歌手行列,紧接着第二年专辑《溺》直接登顶,到明年七月正好出道十年,公司打算要他出十周年专辑。
计天杰当钟迟津的助理算起来差不多有六年,不得不说,自己一直是助理圈内被羡慕的对象。
计天杰从一毕业就跟着钟迟津,接触最好的资源,最大的品牌方……没人敢对钟迟津的助理不敬。
其实计天杰心中还是稍微有点遗憾的,因为他并没有见证钟迟津的成神之路,那两年津哥的助理另有其人。
商务车开进溪地小区,这边小区私密性极好,环境优美,住着的大多是些名流商人,当然相应的是价位极高。
“津哥,那个专辑……”计天杰犹犹豫豫试探。
钟迟津基本一年出一张专辑,每一次发行都能引起新一轮的高·潮。
外面的人不知道,但计天杰是最清楚不过的,钟神每次都能在年尾十一月差不多交出下一年的专辑,只不过今年已经十二月份了都完全没有动静。
现在公司那边总是试口风,生怕有什么意外,这可是十周年纪念专辑,多少人等着。
钟迟津淡淡扫了一眼助理:“再说。”
一句再说成功让计天杰闭了嘴,他相信钟神一定可以做出最好的专辑。
“津哥,那我先回公司一趟。”计天杰站在门口没进去,打了声招呼,望着钟迟津进去后才离开。
别墅极大,一楼甚至有个独立录音室,里面的设备并不比专业录音棚的差,二楼是钟迟津的卧室和书房,三楼有个温室花园,有专人照料。
钟迟津脱下大衣,坐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眉心,从三天前国外一个风尚盛典到回国连轴的代言拍摄,他只休息了不到十个小时。
钟迟津并没有躺下休息,而是起身走到三楼。
今天阳光正好,玻璃花房内不少花开得正艳,丝毫不受外面季节的影响。仿亭中放着一台施坦威钢琴,光滑漆亮的琴身即便在潋滟花群中也显得瞩目。
钟迟津站在钢琴旁边,伸出一只手,随意按着琴键,通透润泽的音符便如同流水般倾泻出来,只不过很快随着手指按在琴键上不动后,音乐便戛然而止。
冷白修长的手指按在琴键上,一时之间让人有些恍惚,到底是琴键更白还是那手更白。
没有任何征兆,钟迟津突然觉得自己腻了。
他唱了九年,业内的奖几乎拿了个遍,有些奖蝉联几届,不光自己,甚至听众都失去了对奖项的兴趣。
十周年?
钟迟津垂眼,掩下一片晦暗,他并不在乎这些东西。
……
姜叶坐在自己那间小小的出租房内嗦粉,左边平板放着《麦克白》,主角正说着经典台词,另一边电脑上则是复杂的分时走势图。
一心三用。
她大学学的金融,还是学校里的王牌专业,里面的学生出来基本上是被企业抢着要的,可惜姜叶是个奇葩例外。
咬断粉,姜叶盯着股票的走线图,嘴里含糊道:“我已扼杀了睡眠,将永不能眠。”
在她话音刚落,平板内也传来同样的话:“我已扼杀了……”
姜叶满意地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是粉太好吃还是因为自己提前说对了台词。
吃完粉,电脑上的分时走势图也看得七七八八,姜叶关上电脑站起来,将外卖盒子打了个结,捧着平板恋恋不舍看了十分钟才放下。
下午五点有话剧表演,姜叶把自己收拾一番后便提前过去。
正规的话剧社不随便招人,他们有自己的渠道,姜叶在大学期间也加过大大小小的话剧社,有些是学校里组织的,有些则是校外一些人组织的。学校内的一毕业便各奔东西,而校外的也因为各种原因解散,没有一个固定的。
现在话剧社叫寻真,是姜叶几个月前加入的,里面的社员都是有固定工作,对戏剧表演热爱的人,每周有一定的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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