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横,眼一闭,咕咚咕咚几口,她忍不住捂嘴,生怕把药喷出来。
缓一缓,继续喝。
喝完,五官死死的挤在一起,手背抹了把眼泪,鼻子一抽一抽去厨房洗碗。
顾湛郁闷一个晚上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心想:活该苦死她!……许一宁虽然又漱了口,但嘴里还是一股药味,进卧室,男人正倚在床头看书。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掀起被子一角,磨磨蹭蹭的钻了进去。
没敢多盖被子,就小小的一个角。
这时,顾湛把书一扔,顺手关了床头灯,在她身边躺下。
卧室里一片黑暗。
又到了睡觉的时候,这是每天许一宁最难捱的时候,奇怪的是,今天男人没有任何动静,一会呼吸就平缓了。
她却失眠了。
房间里空调温度打得低,盖了被子还是透心儿的凉,许一宁下意识卷了卷被子。
被子就这么大,本来两个人离得就远,她这么一卷,顾湛半个身体露外面,露的还是腰部以下的位置。
顾湛本来打算就这么睡了,没被子他也冷,于是就顺理成章的翻了个身,捞到许一宁的腰,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这就成了相拥而卧!许一宁深吸一口气,想说点什么,但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导火索。
但就算不说什么,这样的姿势也是导火索,顾湛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叭”的一下断了。
断得彻彻底底!他咳嗽一声,松开她,翻身够床头柜里的东西。
许一宁心头重重一跳,呼吸停滞,她知道他在拿什么东西,早就备下了,还是国外进口的那种。
许一宁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身体放平,放松。
果然,男人的吻落下来,在唇上。
和前几次的吻不一样,不咬不嘶,极为温柔,体贴,许一宁抬眼去看他。
男人黑瞳晶亮,看着她的双眼比夜还深。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忍是忍不住的,不想受罪,就乖一点,你会舒服的!”
说的是大实话,许一宁心里知道。
有段时间,朱寒生给扫黄组上课,把她也带去了,扫黄组有个专门的鉴定部门,每天干的活就是看片子,她被拉过去看了几部。
许一宁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只是有的两次经历实在太痛苦,她害怕!但怕没用,他已经把话讲到这个份上了,就是势在必行。
许一宁闭上眼睛。
疼还疼的,却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种疼,能忍!所以说,人天生会妥协,还没妥协的,一定是条件不够鲜美。
许一宁想,做人情妇,不能既得了钱,又不献出身子,天底下的好事哪能都让她一个人占了,总得付出些什么。
真都占了,那她离完蛋也不远了。
许一宁受了点小罪,顾湛却是受了大罪,豆大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淌,好在,这罪里还带着致命的快感。
这是一个冗长的夜。
后半夜,雨声淅沥,和她压抑的声音缠在一起,让顾湛欲罢不能。
最后,他的心脏从胸腔里脱节,像是要升天了一样。
平息后,他莫名的想到从前顾锐说过的一句话--人啊,若阅尽山水,眼睛也挑,表面的东西就再也入不了眼了。
这话是对孙秋怡说的。
顾锐从前也不是什么好人,带到家里来的女人一个又一个,后来碰到孙秋怡,才算收了心,成了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
但顾湛不明白的是,他特么也没阅尽山水啊,怎么眼睛就挑了呢!连像许哲音那种女人中的尤物都入不了眼,非要巴巴的馋身底下的这一个……说到底,还是特么贱啊!凌晨两三天点,顾湛突然醒了。
他怔怔地看着床边沉睡的女人好一会,掀了被子去外面抽烟。
一支烟抽完,他还是不想进卧室,似乎尝到了点甜味后,有点忍不住再想要,又怕伤着她。
顾湛又点了根烟,烟雾中,他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可转念又一想,她会愿意吗?
……昏沉,酸痛!许一宁被闹钟吵醒,好半天才从朦朦胧胧的不舒服中恢复清醒,翻身坐起,立刻被某处隐秘的剧痛扯得抽了口凉气。
她的全身上下已经被清洗过了,睡衣也换成了他的白t恤,因为太大,导致穿在身上有点空,低头看下去,什么都能看到。
扶着腰走进隔壁客卧卫生间,脱衣服再洗一次澡,她不想在自己身上闻到他的丁点气味。
会吐!洗漱出来,一开门,猝然撞见正抱臂倚在门框上的男人。
“……”两人对视片刻,谁的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顾湛先开了口:“以后去事务所,坐我的车。”
许一宁断然拒绝:“顾总给我的包养费足够天天打的来回,就不麻烦了。”
这是一个情人应该说的话吗?
明显是不识抬举到了欠揍的地步!顾湛心情好,主动忽略,乜斜着眼睛,“一大早的,你打的到了吗?”
许一宁:“我坐地铁。”
顾湛目光落在她的腰上,冷笑不语。
许一宁顿时明白他什么意思,昨天被操得腰都断了,还能挤地铁?
许一宁正要回一句“我腰断没断关你屁事”,却见顾湛抬了抬下巴,道:“我让鲁刚送你。
过来,吃早饭!”
早饭是豆浆油条加煎蛋,还有好几样别的点心,许一宁在吃饭一事上,从来不客气,更不矫情,油条吃了两根,豆浆喝了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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