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幽静,阳光微薄。
缕缕粗重的呼吸声在房内不断起伏,感受到周身浩荡涌动的杀意,玄慈慢慢睁开双眼,望着面色狰狞、苦苦挣扎的乔峰,嘴角一勾,眼中尽是解脱之意,轻叹一声:“阿弥陀佛!”
玄慈没有反驳,没有狡辩,坦然叹一声佛号,道明了其中种种冤孽。
“玄慈方丈你···”乔峰如何也不敢相像,眼前这个慈眉善目、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居然是当年犯下累累罪行的带头大哥,一时之间,心中如海潮般的杀意再也忍不住席卷而出,刹那间,淹没整间禅房。
“当年之事,虽是因为不明事理,不辨是非真假,可是毕竟是老衲亲手所为,今日乔施主若是想为父母报仇,尽管来便是,老衲绝不还手!”双手立掌,玄慈方丈缓步走到乔峰面前,没有丝毫的戒备,坦然面对乔峰,面对那场现在仍旧不时出现在梦中的雁门关血战。
“你···”看着造成自己悲惨命运的带头大哥,乔峰双目泛血,慢慢举起手掌,缕缕风旋在他掌下凭空而生,动于房内。
“喂,你们等一下好伐,我还没说完呢,至于那么着急吗!”眼看愤怒至极的乔峰要一掌劈死玄慈,黄昏怎么可能任由他这般去做,无奈的大喊一声,我才是主角好伐,你们让我完完整整的装个逼可成。
“呼!”少年的捣乱,让乔峰眼中一松,本来也是两难的他,压制住体内涌动的疯狂,放下手掌,偷偷出了口气。说实话,若是真的一掌什么都不顾,拍死玄慈方丈,没有失去理智的乔峰,还真做不太到。
“阿弥陀佛,此事一切因由,都是因贫僧而起,于我少林无关,空明师侄,莫要为贫僧解释!”还以为少年想劝阻乔峰,已经做好慷慨赴死准备的玄慈,并不愿让乔峰把这份仇恨隐藏下去,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的性命和少林百年的声明相比,其实不值一提。
“我知道玄慈师伯你想赎回当年犯下的罪孽,可是,你真的以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吗!”看着这个有点天真的老僧,黄昏轻轻嘲讽一句。
“怎么,二弟,难道玄慈方丈不是带头大哥!”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乔峰不愿意去想,去面对,自己的师傅长辈,都是因为愧疚才对自己这般,如果这一切都是起于那份罪孽,那乔峰宁愿当时惨死于雁门关外,也不会接受这般近似施舍的亲情。
“玄慈师伯是带头大哥不假,可是这一切,却并非起自玄慈方丈!”一副运筹帷幄,满脸胸有成竹,黄昏深处右手中指,拖了一下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框,双眸一亮,道:“别忘了,玄慈师伯之所以带领众人埋伏在雁门关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当年传递给众人假消息的那个人!”
“你是说···”脸上一松,有点恍然,乔峰忙是问道。
“不错,真正的幕后主使,其实就是那个信使!”看向面色有点难看的玄慈,黄昏道:“能够让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侠客深信不疑,此人绝非一般之辈,玄慈师伯,小子问一句,此人当年有没有葬身在雁门关外!”
“阿弥陀佛!”从没有怀疑过传信的人,此刻听到少年的话,玄慈轻叹一声:“此人当年并未参与雁门关外的伏杀!”
“那此人是谁!”上前一步,乔峰满腹杀意的逼问道。
“此人虽然没有参与此事,可是未过多久,便因病而逝!”玄慈方丈一句话,让仇恨转移的乔峰一片茫然。
“呵呵,玄慈师伯你也太傻了吧,难道你亲眼看到那个人挂掉,好吧,即便你亲眼看到,可是演上一场假死,而从其中脱身,好像也不难吧!”对江湖中这群又傻又天真的江湖名宿,黄昏嘲讽一下,毫不留情。
“这怎么会!”玄慈方丈没理会少年的嘲讽,摇摇头,仍自不信道。
“怎么不会,他既然敢冒着挑起北宋和大辽战端的风险挑拨此事,假死脱身,洗脱嫌疑,有什么不可能的!”开导这个脑子僵化玄慈方丈,少年笑道。
“这···”虽然还是不信,可少年的话让玄慈方丈心中升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明悟,此事按照少年的话来说,好像并不是不可能!
“让我想想,有这个资格骗过众人,而且在雁门关血战不就之后就突然病死的,到底会是何方神圣!”装模作样的思索一番,在玄慈方丈哑然的目光中,黄昏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此人莫非就是当年名满江湖,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著称的慕容博吧!”
“慕容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看到玄慈方丈的反应,通风之人,多半是慕容博没假,有点歇斯底里,痛苦的乔峰压抑着滔天怒火,苦声质问道。
“我想这个问题,玄慈方丈,比我还要清楚吧!”看向玄慈,黄昏笑眯眯问道。
“阿弥陀佛!”又是轻叹了一声佛号,深深看了这个三言两语便将当年只是翻个底朝天的少年一眼,玄慈方丈脸色不停变幻,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传闻,慕容一家,是大燕国后裔,而慕容家世代以复兴大燕为目标,可是仅仅凭此,要说慕容博阴谋挑起大宋与大辽之间的战乱,从中意图复国,贫僧却不怎么相信!”
熟知慕容博的性情,或者说被慕容博的伪装骗的太狠,玄慈方丈还是不相信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复国梦,慕容博会这么疯狂,冒天下之大不韪。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玄慈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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