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川,用大伯的话来说,我是从太平间里爬出来的孩子。
在我妈生我的时候羊水破了,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尸体刚送到太平间,我却出生了,手里还“抓”着一串肠子。
“这孩子不能留!是个祸种!娘死了,他还能爬出来!”
我身体很健康,可我老爹不待见我,他把我妈的死赖在了我的头上,说我是个怪胎,把我摔在了地上,为此我的腿落下了毛病,成了个小瘸子。
也许是我老爹的话应验了,在我出生后的第十天,爷爷为了庆祝得了个孙子,想做些好吃的,一个不小心脚滑了一下,直接跌进了大锅里,活活被油给炸成了人块。
爷爷下葬的时候,老爹差点没将我一起给埋了,还是奶奶救下了我,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老秦家唯一的种了,不能死。
我是不能死,可就在爷爷头七的那一天晚上,奶奶烧纸钱,竟然给家烧着了,自己被活活烧死,而我和老爹一点事情都没有,一觉到天亮。
从那以后,老爹也不要我命了,但是只要一不顺心对我非打即骂,身上到处都是他给我留下来的印记,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
只是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规律,不管是谁,只要对我好,那就必定倒霉,轻则大病一场,重一点的那就是挂了,除了我爷爷奶奶,就算是家门口的邻居给了我一块糖,他走路腿都能摔折。
倒是我老爹,他原本是一无业游民,可我出生后,不知道怎么做了点小生意,做着做着就发财了,有一次他喝醉了,看着我就骂:“真他娘的是个贱骨头,对你好的都要死,老子天天打你,还能发财?”
至少我也这么觉得,我是个贱骨头。
十岁那年,老爹忽然领回来一个阿姨,两人很亲热,没一会就光溜溜的抱在了一起,老爹看见了我,这一次竟然没有打我,而是拿了点钱让我出去买吃的,还让我今天晚上别回家?
这是我印象中老爹第一次对我笑,拿着钱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在家外面不远的地方整整坐了一宿,毕竟我是个贱骨头,也没有朋友,大人都告诫自己的孩子不准跟我说话,更别提是做朋友。
可是我没有想到老爹唯一一次对我好的下场就是死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人告诉我,他就是死了,虽然他打我骂我,可那还是我爹,就因为给了我一百块钱,对我笑了一次,死了?
这一下村里的人都传开了,又说我什么是个讨债鬼,把秦家一家人都给克死了,一个都不留,我就记得那一天晚上,村长带着几个大汉直接闯进了我的家的院子,抓住了我,想要给我活埋,说我迟早会害死全村。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大伯来了,我印象中的大伯,是一个很糙的汉子,从小除了爷爷奶奶就他会对我笑,但是那笑容看着我害怕,我和大伯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也是瘸子。
“村长呐,我弟弟死了,你不去查,反而要活埋这么一个小孩,你啥意思?”大伯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我的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可就在下一秒,头顶上的灯掉了下来,给他的脑袋砸破了。
“他娘的……真背……”他朝我脚下吐了一口唾沫。
“秦瘸子,你看看,你摸他一下脑袋就开了,难道他爹的死,不是他克的?他不走,我们全村都不得好过!”
大伯也不说话,只是慢慢弯下腰捡起了一块碎的玻璃,走到了村长前,啥也不说对着他脑袋就是一下:“你看你,你脑袋也破了,和孩子有关系吗?”
“你……你……你要造反!”
“得了!”大伯怒了:“都给老子滚,老子来是为了搞清楚我弟弟为么子死的,搞清楚了,我就带他走!”
其实这事情村长也理亏,毕竟我也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了,虽然我确实是贱骨头,可只要不和我说话,有关系啥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他要杀我无非就是看我老爹以前做生意搞了两个钱,想要霸占。
要不是我大伯突然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搞。
让我想不到的是,村长走后,大伯收拾了一下我家里的东西,全部给我带上了,就要带我走。
“大伯……你……你不是要查老爹的死因吗?”
大伯瞪了我一眼:“查个屁,赶紧跟我走!”
大伯发怒,让我不敢继续说话,和他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可这一看,我却吓出了尿。
因为我看见,本来已经关了的大门竟然开了,我就看见,我老爹,爷爷奶奶,还有我娘他们都站在了门口对我不停的摆着手!
他们都死了呀!
我哆哆嗦嗦的抓紧了大伯的衣角,大伯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看啥呢?赶紧走,不怕被村长抓去活埋呐?”
我全身不停的打着摆子:“大伯……我……我看见我爸妈还有爷爷奶奶了,他们就在大门口……”
大伯表情立刻就变了,拽着我加快了脚步,说道:“闭着眼睛跟我走,不想死就不许回头!”
我很害怕,我问大伯为什么爷爷奶奶还有爸妈他们都死了,我还可以看见他们,可是大伯没有回答我,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家一眼,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多年,而大伯也成了我唯一的亲人。
只是大伯的脾气很不好,非常凶凶,他住在离我们村比较远的一个小镇上,开了一间扎纸店,平日里也帮别人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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