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驰拿了个玻璃杯,盛了一杯水,拿到了外面去看。
他用手抓着杯口,另一只手反手握住,顺着方向转了一圈到右手转正,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
梁俊驰双手遮住了透明的玻璃杯口,等了一会儿,他举起手里的玻璃杯对着此刻西斜的太阳。
我张望了一眼就觉得胃里吃得东西差点吐出来。
玻璃杯里有很多小虫子,表面是紫红色的,软体动物似的蠕动着,形状很像蚯蚓。密密麻麻搅和在杯底,缠在一起铺满了整个杯底。
“这是赤线虫,就是我们老话常说的水蚯蚓,我们平常会用来钓鱼。”梁俊驰把玻璃杯端给我看,“水里有赤线虫的虫卵,我念了咒语催化了这些虫卵,只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玻璃杯里的赤线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一点点快盛满整个杯子。
梁俊驰可能也被吓到了,他将杯子放在了地上,往后退了两步。
这种赤线虫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小的时候下雨天特别多,聚在一起。如果有太阳,这些虫子就会不停蠕动。
“你的意思是我们喝的水里都是这些赤线虫?”赵崇礼看着那杯水,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恶心难受。
我和梁俊驰面面相觑,却都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如果这只是普通的赤线虫,应该不会闹成这样。
看赵家村这些人的样子,大概远不止如此。
“先不要喝这口井里的水了,都买点药打虫吧。”赵家村的人基本都喝这口井里的水。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多说一句:“孕妇先出去住吧。最好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免得还有什么问题。”
赵崇礼扶着墙吐了一会儿,才开始打电话。
我压低声音问梁俊驰:“这种虫子是不是繁殖速度很快?”
“嗯。因为繁殖速度快,所以用来养鱼钓鱼之类,用处很多。”梁俊驰看了眼那玻璃杯,“如果水里有这么多,那只能说明水源被污染了。”
水源污染的原因太多了。我不是专业的,并不懂,所以还是拿出手机检索了一下。
水里有这么多的赤线虫不奇怪,可是这是地下泉水,埋在地下不见天日,为什么会被污染?
我还搜索了一下,误食赤线虫的危害。
忽然,赵崇礼喊道:“拉住她!别让她跳井!”
“昨天的那个孕妇,她现在要跳井!”赵崇礼转过头,手里还拿着手机,冲我们喊道。
我和梁俊驰也不敢耽误,忙跟着赵崇礼一起,急急忙忙往老井那边去了。
远远地,井边好几个妇女拉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那个女子身上沾了很多血,尤其是裆部,她不停地在尖叫挣扎。
她看着那口井,大喊大叫:“我老公跳井了,你们拉着我干什么,快救他呀!”
我听得一惊,转过头去看赵崇礼。
不是孕妇流产吗?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赵家村的青年都是挑土填井了,这会儿正好有一个挑着土过来了,凑我们身旁解释:“刚刚的事情,她老公赵崇德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了出来,朝着那口井就跳下去了。动作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她老婆跟在后面喊,这些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她要跳井。”那人满脸唏嘘,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听说她老公也去过水库钓鱼呢。”
“钓鱼?钓鱼跟这有什么关系?”梁俊驰多嘴问了一句。
我拉了拉他,提醒道:“方芊怡。”
方芊怡被他们村的赵阿九关在水库的水塔里。照这个说法,这个赵崇德很可能是侮辱方芊怡中的一个人。
方芊怡这会儿已经被超度了。
赵崇德他们也已经在薛神婆他们家认错了。
邪棺被迟霄带走镇压了,赵崇德为什么还会跳井?
原本以为已经解决了的事情,绕了一大圈好像还在方芊怡身上。赵崇礼也回过味来了,看向我们道:“你们不是说只要磕头认错,就不会出事了吗?现在怎么说?”
我和梁俊驰也是一头雾水。但想这口井里跳了那么多牲口,还有一头老黄牛,估计人可能还没淹死。
“先救人。”我从包里翻了两个口罩,递了一个给梁俊驰。
“井里是没有动静了,但井里那么多牲口堵着,井水也不算深,估计人还活着,最多就是熏得晕过去了。”挑土的人道,却没有往那边去凑热闹,好像也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说完之后,那人又满脸含糊:“他跳下去的时候,看着不太对劲。”
那人形容了一下,赵崇德往下跳的时候左摇右晃的,嘴里还不停地笑。走到井边,一下子就跳下去了。
说这些也于事无补了,赵崇礼立刻叫了人,过来把人打捞起来。
我和梁俊驰屏住气,往井里看。井里不光气味熏人,还辣眼睛。
往里面看一眼,那些牲口的尸体不少,白色的鸭毛和软棕色的鸡毛漂浮在井里,还有土,却没有看见人。
我和梁俊驰对视一眼,心想大事不好。
“死了。”梁俊驰心有戚戚,“这么大个活人不可能瞧不见,如果人还活着,水一定会冒泡,连个泡都没了,人多数是……”
井水里的水看起来有古怪,昨天掉进去的牛拉出来都已经见骨了。
人掉下去,没了动静,大概是……
我看了眼旁边,那个孕妇还在哭天抢地,她昨天没了孩子,今天老公跳了井,这会儿已经快被打击得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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