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伯又狠狠抽了一口烟,他不自觉移开视线道:“当年你爸为了救你打死了那条快化蛟盘柩蛇,可能就是这样你惹怒了它吧,所以它一直缠着你不放。”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烟狠抽了几口。
眼看着燃了一大截,那烟熏得我往后退了一步。
我刚一动,突然,堂伯手里的香烟“啪”地一下子灭掉了。
堂伯手指夹着那半支香烟,在手里翻了一圈仔细看了看,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了好几下都点不着。
他只好丢了,又掏出一根香烟来,但是每根都像发潮了似的点不着。
此时,我手上的蛇戒轻轻颤了颤,迟霄的声音传进了我耳朵里:“他撒谎!如果是这样,你爸一个ròu_tǐ凡胎是如何找到那副蛇柩的,又是如何进去的?”
堂伯点不着烟,也没了耐性,对我说:“行了。你赶紧把东西都收拾一下,拿上我送你出去。”
我想起和薛姨的约定,忙问他道:“堂伯,我明天要去找那副蛇柩,能不能过两天再走?”不是我不想早点走,实在是堂伯催得有点儿急。
他今天过来不仅早有准备,而且还准备得很齐全,就好像这场景他已经应付过一遍了似的,我不由得有点儿怀疑。
“蛇柩?你还要去找那玩意儿?”堂伯有点气急了,嗓门儿都大了起来,“那东西早就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被雷劈了!”
他气得把手里的烟都扔在了地上,对着我骂道:“你还高不高考了?白费你爸妈赚那么多钱供你读书,不孝!整天就搞这些封建迷信!”
他说着就要伸手来拉我,不过他快碰到我的时候,手又缩了回去,像是被什么东西伤到了。
我心里知道,应该是迟霄动的手。但我还想问关于蛇柩的事情,正要开口,后院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我怕奶奶出什么意外,连忙往后面跑。
只见那些人都拿着铲子、铁锹慌乱地往地上拍,而一条看着比水桶还粗壮的蛇正从那埋着牲口的坑里往外面爬,它扬起头来,发出阴森的嘶叫声。
我刚一到后院,那蛇即刻晃着身子冲我“嘶”了一声。
它发出的叫声非常诡异,通过轰鸣的蛇腹,好像从阴间地底传来一般,透着一股子阴森:“白沁,别白费心机了,你跑不了的!”
这会儿,这个声音不止有我一个人能听到,而是这院里站着的都能听到。
本家那几个人吓得两股颤颤,手里举着工具,但是都不敢往前多走一步。他们的眼神里流露出恐惧,又明显防备着我。
迟霄重重地“呵”了一声,紧接着即刻催动那蛇戒套出我的指尖变大,转在了我的手腕儿上,那黑纹玉镯的蛇头动了起来,吐着信子发出凶狠地嘶叫声。
那扬着头的大蛇立马没了气势,重重地摔向了地上。
大家都没从这诡谲的场景里回过神来,院子里一群人举着农具面面相觑,还是堂伯率先拿起一旁的榔头,狠狠砸在了那蛇头上。
他转过头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弄死它!”
这下子,剩下那些人才敢动作起来,高高举着铁锹重重砸在了那条大蛇上,发出血肉模糊的声音,直到把那条蛇几乎打烂了,才停手。
等把蛇处理了,堂伯满头大汗,坐在地上往旁边的人嘴里借口烟抽,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谁给他的烟,到了他手里全点不着。
他转过头愤愤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下你满意了?这些蛇就是从那些埋着死掉了的家禽坑里跑出来的。你尽管在这个村子里待着吧。不光村里人大家一起倒霉,就是咱妈、你奶奶也不会好过,早晚大家一起玩完!”
我刚帮着大家一起处理完,听了堂伯的话,看了一圈在场的人,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看我。我明白过来,这里的人都不希望我留下。
我想到了薛姨,对堂伯说道:“那我不回镇子,我去薛神婆那借住,行吗?”
听我说了这句话,堂伯跟那几个本家人通了个气儿,大家都点了点头,他也就发了话:“那也行,只要你别回村子就行。”
其实我本来也没什么行李要带走的,这趟来主要就是为了拿到黑纹玉镯,现在这玉镯都成了戒指套在我手上了,也没必要磨蹭了。
离开奶奶家之前,我把那只大白鹅放下了。我有迟霄保护,大白鹅还是留着替奶奶看宅护院吧。
堂伯开着小轿车载着我离开了村子,等车子经过村口,我留意到那辆被我开回来的黑车已经不在那了,应该是村长找人给送回去了。
村口木牌子底下,李四站在那,手里拿着根棒棒糖,露出脏脏的牙齿使劲在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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