撄宁李为止终于安全回到了仪鸾司,并向宫里传递了消息。
沈隙和王摄知道撄宁回来了,皆来到她的屋里,要跟她说陈将和萧显等人的事,一进屋见她活脱脱一个乞丐的模样,却都不敢认了。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沈隙问。
“看来,你们也没有听说李司教的死讯?”
“李司教死了?”王摄惊讶出声。
“没死,跟我一起回来的。”撄宁确认了此事,随即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回去吧!明日我再与你们解释。我要去洗洗干净,待会可能要跟李司教进宫面见太后的。”
“好吧!”沈隙应声,却还是告诉她,“陈将和萧显兄四方兄,现在是军巡院通缉的逃犯了。”
“这件事我和李司教已经知道了。”
“你们看到了通缉令?”沈隙不禁多问一句。
“城外遇到他们了。”撄宁言简意赅。
“噢……”沈隙点了点头,还想追问一些东西。
王摄则是拦了他,道:“先别说了,让阿宁收拾吧!我们明日再来。”
“也好。”沈隙作罢,随即告辞离去。
他们离开后,撄宁便动作麻利地洗漱干净,并穿戴整齐,只等李为止那边传话,跟他一同进宫。
她其实也不确定,太后会连她一并见。但她不敢休息,以防万一。
终于有人敲门了,是在李为止身边侍奉的凌奉迟。
“奉迟兄,可是宫里来人传唤了?”她急忙问。
“不是。”凌奉迟告诉她,“公主来了,在李司教屋里,请你过去。”
李令月找上门来了,很好。
她跟着凌奉迟,很快来到了李为止的住处。
公主李令月在宋珍珠的陪同下,正在屋中端坐着,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宋作司,你且出去。”撄宁一来,李令月便吩咐宋珍珠道。
宋珍珠很意外。公主做事说话,从不瞒她,然何今天竟要她回避?但她很快应声告退了去,并反身关了屋门,让守在外面的凌奉迟,也躲远了些。
“你知道我为何要杀你们吗?”李令月目光触及之处,乃是撄宁的眼睛。
她紧看着她,好似这样,就能看出她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
“我不知道。”撄宁抬眸回看了她,不无怨恨道,“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公主殿下您,三番两次偏要杀了李司教不可,连我,这个无辜之人,也要一并杀了。”
“看来,他真没跟你说啊。”李令月看了李为止一眼,对此很是满意。但她话锋一转,又道:“即便如此,倘若李司教真死在了我手里,从此以后,你必以我为敌吧?与其等到那一天,我当然宁愿现在就杀了你,以绝后患。”
她看起来,似乎对李为止活着回到仪鸾司一事,并没有那么畏惧。撄宁不禁问:“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李司教?”
“被逼无奈。”李令月轻巧地吐露四字,随即看向李为止,敛了笑容,严厉地一字一句道:“不能为我所用之人,妨碍我之人,那便是敌人。敌人,迟早是要死的。”
李为止没有做声,并不打算做任何解释与辩驳。
“进宫之后,打算如何与太后禀知汴州之事?”李令月转了话题,至于李为止到底如何妨碍她,如何不能为她所用,她始终没有说清楚。
撄宁失望又着急,心里的痒痒虫,闹得她百爪挠心般难受。
“想必该说的,大理寺丞方大人在朝堂之上,都已经说过了。”李为止道,“我所知道的事,自不会比他多。”
“算你识趣。”李令月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那此前发生的一切,一笔勾销。但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本公主倚重之人了。”
说罢她往门边移步,要走。
“公主殿下,”李为止忙唤住她,躬身劝言,“到此为止吧!您所谋之事,还不是时机,会陷大周江山于危乱,大周百姓于水火的。”
李令月陡然回头,冷看了他道:“你还要与我说这些没用的?以为到了皇城,回到了仪鸾司,本公主就拿你没办法吗?”
“公主殿下……”
“够了!”李令月怒声打断他,“再要做妨碍我之事,我绝不手下留情。”
说罢她打开屋门,宋珍珠为她戴上帷帽,一并离开了。
李为止皱着眉,满面愁容。
“公主所谋,究竟为何?”撄宁问。
“你别管了。”李为止神思有几分恍惚,坐了下来。
“追根到底,无非是谋逆。”撄宁兀地道。
李为止不禁抬眸,惊异地看她,随即警告她:“此等言论,不许胡说!”
“公主生来不服太后的统治,”撄宁却还要说,“反对她,背地里做些大的小的动作,根本不足为怪,有何说不得的?这一次,她有什么高明的计划,竟令李司教您如此担心?”
“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李为止冷看着她,绝不想与之议论这等事。
撄宁低眸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却又直视了他,索性问道:“李司教,您难道不想大周的江山回到李氏手中?您很喜欢太后的治理?”
李为止更是一惊,低声喝斥道:“大胆!小小司徒,竟也敢妄议朝政。大周的天下,姓李还是姓刘,与你何干?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个天下跟谁姓,根本不重要。”
“真的吗?李司教您,真是这么想的?”撄宁怀疑地看他。“明明适才还跟公主说,‘不是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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