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淌血但强装着古道热肠帮那个受伤工人转院到近郊一家骨科专科医院,并支付了所有医疗手术费用。
其他几个耍赖占着我的新房想借受伤工人为由,指望我一起垫付被万老板拖欠工钱的工人,被接手装修工程的装修公司赶走。那几个没有捞到好处的工人一哄而散,各自重新找地方干活,受伤在医院的工人再无人理睬,他们都仅仅只是普通工友关系。
受伤的工人姓龙,云南晋宁县清川乡人,才进城做工几个月,还没被城市汽车尾气污染,基本淳朴老实。一问年龄才二十三岁,但看着模样比我还大。农村人一般劳于生活,加上云南海拔较高靠近北回归线臭氧层稀薄,紫外线强度也高,所以都普遍老像。
我看他确实老实可怜无人照顾,反正多的钱也花了索性好人做到底,还帮他找了个二十四小时的看护照顾他。
小龙对我千恩万谢,虽然翻来覆去也只是“谢谢”两个字,反就看得出他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和淳朴厚道。略谈了后,知道他家在云南山区,家庭穷困,负担又重,上有爷爷父母下有一个四岁小孩,不由心生同情,闲暇时,买着些营养品去探望了几回,也顺便和小龙的管床漂亮女护士瞎侃几句。
小龙接骨手术很成功,也花了我不少让我心疼的钱,仅那颗钢钉的器械费就是一万多元。让我每每想起万老板都恨不得剐了他下汤锅加白菜粉丝乱炖了。多次让人进医院或者送人进医院的经验丰富的阿苗曾告诉过我,这颗钢钉主刀医生就可以在医疗器械商那得到近三分之一的回扣。
近半个月过了一番“好好放心养伤”“不要有什么顾虑”之类客套话后,小龙突然哽咽起来:“大哥!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事其实不关您的事,您也是受那个姓万的骗。”
我安慰说:“别管谁骗了谁了,我总不能看着你受伤没人管吧。”
小龙眼泪淌了下来:“我问了医生,这里一天住院花的钱,比我租的房一个月房租还贵。我不能再住下去了,您已经为我花了这么多钱。”
看着小龙感激涕零的样子,我也心里有些感动,虚伪的客套话再说也不出口,只是反复安慰他说先慢慢养好了以后再说。
小龙请护工帮他拿病床底下的一个破旧的编织袋,他抱在怀里打开,伸手在一堆脏衣服中间摸索。
我看着小龙的举动有些疑惑地问:“你要找什么?需要我帮你吗?”
小龙掏出一个满是油污的报纸包裹着的东西,对我说:“大哥,您的大恩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我有件东西也不知道值不值钱。这东西是我爷爷在我临出门时给我的,说是有什么槛时看能不能应下急。我把它送给您,您千万别嫌弃!”
我推脱了一番后,接过他递来的包裹,不以为意的一层一层地扯开报纸,最后显露出一个黑色的器物来。
我定睛仔细一看,顿时惊呆了!
这是件约长十五厘米宽十二厘米高五厘米,典型战国时期楚国彩绘木胎耳杯漆器。耳杯是一种酒具,也叫羽觞。这件耳杯底饰内红外黑,耳面和口沿有几何云纹,杯侧面绘有两只高度抽象的朱红色凤鸟。
耳杯是战国时期楚国漆器中常见物品,出土量较大。楚国漆器中的朱色来自于朱砂,黑色的主要颜料则是烟炱。楚国漆器上装饰的凤纹是常见题材,变化多端,具有高度的抽象性,有些纹甚至是符号化了的凤头或凤尾纹,显示楚文化中对凤(太阳鸟)的崇拜。
我小心仔细翻转耳杯,发现耳杯底部有两个好似鸟形的象形字同时也似篆体汉字的两个小图案,看着发了半天楞,突然猛省悟过来:鸟篆。
楚国视凤(太阳鸟)为图腾,春秋末期,在篆书的基础上,附加鸟形装饰,使文字艺术化创造了“鸟篆”。
可能是看我神色有异,小龙疑惑地问:“大哥,你识得这东西?”
我连忙掩饰说:“不识得,就是看着熟。哦,想起来了,应该是哪个风景旅游区卖的那种纪念品吧。”
小龙执拗地说:“不是纪念品,这是个老东西。”
“可能是,看样子是有些时间了,几十年吧。”我漫不经心抬腕看下表后,转头对护工说,“今天医院营养部有什么菜?十二点半了,我也饿了,今天在这吃。”
护工把菜单递给我,我顺着点了几个菜,再看到后面,居然还有云南汽锅鸡,也点了,还叫护工别忘了问有三七粉没也要几小包。
我把耳杯包好,看似随意实则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告诉小龙我上个厕所去,等护工回来我们就开饭。
我蹲在医院厕所里,点了只烟盖住厕所里的异味,让自己冷静下来,头脑里不停的思考和整理着各种问题。
这个耳杯从整体上说,虽说不上稀世,但相较出土面世的耳杯,也能算精品,特别底部的鸟篆铭文,更增加了其价值。我估计目前的市场价格是我帮小龙支付的医疗费用的约七八倍之多。
我掏出手机,查找小龙家乡的所在地晋宁县清川乡位置和介绍。
晋宁县位于滇池南岸,三面环山,与澄江、江川、呈贡、昆明等同属古滇国地区。
著名的石寨山滇国王族墓葬群就位于晋宁县,其中一九五六年六号墓出土的金质篆书“滇王之印”,印证了司马迁在《史记?西南夷传》中“汉武帝元封二年,滇王尝羌降于汉,汉赐滇王王印,复长其民”的记载。同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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