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看我如何?可愿嫁我?”
钟萃玟一句话,像是在云慕书心湖投下一颗巨石,不仅使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甚至还溅起了涛天浪花。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钟萃玟,不敢相信方才那句话是钟萃玟亲口所说。
见她不说话,只呆呆地看着自己,钟萃玟心中的忐忑在顷刻间化去,他唇角微微上扬起来,声音里也带上几分无奈:“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是不相信我?”
云慕书这才回过神来,她的目光陡然与钟萃玟相触,便连忙像是被烫到一般,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看见她脸颊上迅速被红霞浸染,钟萃玟心里多少有了些底,他看看云慕书,干脆逾矩地覆上云慕书放在桌案上的手,柔声问道:“我是真心倾慕与你。且我与子琮相识多年,与你也算熟悉,你们对钟府也应该很是了解。你若是嫁过来,我母亲也不会为难你的。”
云慕书没成想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刹那间心跳如雷,她垂着头,余光落在相叠的两只手上,只感觉到脸颊与耳根越来越热,连钟萃玟的话都没能听进去。
发觉她又在出神,钟萃玟很是无奈,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抬起云慕书的脸,注视着她的双眼说道:“看着我,认真听我的话,不许想旁的。”
他说完,便又把方才那话重复了一遍。
云慕书却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
钟萃玟的双手托着她的脸,又让她看着他,她便不敢移开视线,只长长的睫毛不断地颤抖着。
钟萃玟问完,又道:“你可愿意嫁我为妻?我今日在宫里遇见了子琮与王妃,他们说我想要娶你,须得你也爱慕我才是。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
他的语气认真温柔,却奇迹地让云慕书砰砰乱跳的心稍稍平缓下来,被钟萃玟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沉默片刻,终是从齿间溢出一声:“嗯。”
***
下午时,林慧娘才知道,云慕书竟然没在府上,她仔细问了问,才知道原来云慕书竟然被钟萃玟那厮给叫了出去。
虽然丫鬟没说是为了什么事儿,但林慧娘心里却是有底了。还能是什么事?不过就是问问云慕书喜不喜欢他罢了。
不过林慧娘心里对云慕书还是很有信心的,她想,即使两人之前很熟悉,但那时云慕书年纪小,怎么会懂得男女之情?而现在,云慕书虽然长大了,但却是好些年没见过钟萃玟了,即便云慕书最终还是会嫁给钟萃玟,但怎么可能这么快?
林慧娘对自己的想法信心满满,然而等到云慕书回府后,她去叫了云慕书过来,瞬间被打了脸。
“什么?你竟然答应他了?!”
褚玉院里,爆发了一声尖叫。
外面院子里的鸟被叫声惊扰,纷纷展翅飞离了褚玉院。
林慧娘才不管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她瞪大了眼看着云慕书,难以想象一直都是乖乖女的云慕书,叛逆起来竟然一点儿不比云慕锦让人省心。
***
林慧娘如此大的反应,将云慕书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慧娘,问道:“嫂嫂,我可是……哪里不妥?”
林慧娘却是无暇回她的话,她叉着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很是暴躁。
见状,云慕书噤了声不敢说话,倒是云慕琤问道:“含章都同你说了什么?竟然哄骗住了你。”
云慕书:“……”
虽然她对云慕琤这话有些无语,但还是回道:“没说什么,只说……只说他真心倾慕我,想娶我为妻,且咱们又了解钟府,知根知底,也不用怕我会受欺负。”
云慕琤:“……”
他脸上露出了些一言难尽来,“就这些?”
云慕书忐忑点头。
云慕琤叹了口气,“就这话,他便哄住了你?”
云慕书皱皱眉,“不是,是我早先便对含章哥哥……对含章哥哥心存爱慕。”
云慕书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是细若蚊哼。
***
林慧娘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便听见了这话,她当即吼道:“什么?你早就喜欢他了?!”
云慕书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林慧娘暴躁地甩甩头,问道:“这什么时候的事儿?不会是他刚出京做官的时候吧?”
要真是这样,林慧娘才要感觉崩溃了。
云慕书却是出乎她意料地摇了摇头,“是……是八月的时候。”
“嗯?八月?”
林慧娘顿了顿,才想起来,今天钟萃玟跟他们说的时间,就是八月。
林慧娘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钟萃玟的话,问道:“那次你们不是没说上几句话么?你怎么就喜欢上他了?”
这次,云慕书却是没回话,只羞红着脸低头不语。
林慧娘:“……”
她也有些无奈,但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心累地摆摆手:“行叭。”
见林慧娘不再追问,云慕书也松了口气,她站起身,向两人福身行礼,情真意切地说道:“让哥哥嫂嫂为我的婚事操心了。”
“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云慕琤道,“日后你们成了亲,他若是敢欺负你,你尽管同哥哥说,哥哥教训他。”他说着,想起了林慧娘特意找出来的那根棍子,心想,那棍子还是要好好收着才是,说不得日后便用到了。
云慕书不知道云慕琤心里在想什么,闻言,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来,“多谢哥哥。”
林慧娘道:“你们下午都说了些什么?不会只说了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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