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八月才通过选拔入了禁军,眼下没有战事,也就是在军营里跟着操练。
他自小练武也是吃过苦头的,这点苦还吃得下。
既然入选了,他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干。就算短时间不能立功升职,也得让心上人知道他不是只会靠父兄的酒囊饭袋和轻浮的浪荡子弟。
等明年,他再去广陵侯府提亲。
谁知道,对方竟等不及开始准备议亲了。他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个消息,首先想到的就是谢家,险些就直接问了出来。好在话将出口他及时打住,换了种方式道:“可知道相中了哪家?”
“还没定。”
程老夫人道:“你嫂子时常出门做客,观察了一段时间,才回来与我说的。说是广陵侯夫人近来似乎在留意京中适龄的未婚男子,并且刻意排除了权高位重的世家子弟,只着意一些中庸门第。我琢磨着,一时半会儿应该还定不下来。”
刻意排除权高位重的门第?
程濯以为叶锦夕只是误会自己是纨绔草包,若还因他出身太过贵重她自觉配不上…不,不对,她说她喜欢谢瑛,谢家可比他们程家根基深厚多了。
他又想到一个可能。
会不会,只是她单方面喜欢谢瑛?
那天在茶楼里,谢瑛的反应也说明不了什么。而且如果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高攀,故意提起谢瑛,也就是单纯为了拒绝自己。
是怕高嫁了过来受委屈?
如果真的是这样,还真是麻烦了。
他需要改变一下策略。
程老夫人见他半天不吭声,以为他受挫心里难过,想了想,道:“濯儿,你当真非那叶家大姑娘不可?”
程濯正想事儿呢,冷不防听母亲这么问,愣了一下,然后认真道:“娘,我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姑娘,不想放弃。”
程老夫人懂了。
“我看广陵侯夫人也不是很着急,毕竟他们家姑娘也才十三。就算要定亲,怎么也得明年。我估摸着你之前说得有道理,叶家大底还是觉得在京城无根基,不敢贸然给女儿定亲。等明年世子考中进士,兴许才能落实。你也别急,等会试后,我亲自去一趟广陵侯府。”
难得小儿子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她打算亲自去见见那姑娘。
她这么说,就是要亲自上门提亲,把这门婚事给敲定下来。
程濯眼睛一亮,随后又道:“娘,那您可一定要好好说,估计那天在卫家别庄桃林里,我太过冒犯,让她对我存有误会。您得让她知道,我不是她以为的花花公子。她若肯嫁我,我保证一心一意的待她。”
少年人一腔热枕,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敢说。
看儿子一脸急切的模样,程老夫人只觉得好笑。
“放心吧,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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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场大雪后,除夕不紧不慢的来了。
这是叶家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年,府里的人比往年要多,本应关起门来好好热闹一下。然而现在他们家是侯爵门第了,不是普通老百姓,所以除夕宫中宴会,他们家也得去。
叶锦丽好奇的问,“姐姐,皇宫长什么样啊?”
叶锦夕也没见过这个时代的皇宫,不过想来和中国历史上那些更替的王朝无甚差别。于是她道:“皇宫啊,是天底下最华丽的地方,里面住着很多人,个个都是贵人,不可冲撞冒犯。进了宫,不要乱跑乱看,也不能乱说话,知道吗?”
叶锦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哦。”
这一年里赵氏忙着和贵妇人们打交道,融入这个圈子,还要管着府中内宅。那些宫中所赐的仆人,最初或多或少都对他们一家子有些轻视,七八个月下来,已被赵氏收拾得服服帖帖。看着容易,实则赵氏也花了不少功夫。也分不出太多时间去教导小女儿,所以叶锦丽理所应当的跟在姐姐身边。
从平民到侯爵,接触的人不一样了,很多东西自然也得拿起来。
比如贵族的规矩礼仪。
放在普通人家叶锦丽就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儿,可在贵族阶层,这个年龄的小姑娘,最基本的规矩礼仪已经能够拿得出手了。所以在她读书习字之余,叶锦夕也在教她仪态。在这个阶级等级森严的时代,尊卑都得刻进骨子里。
平民见到贵人得低头行礼,官阶小见到长官得低眉弯腰。
像他们这种空有侯爵没有实权的人家,需要折腰屈膝的对象太多。
这还只是一部分。
贵族女子学习的规矩更多。
如何走路,如何吃饭,如何向长辈问安,连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那都是有硬性规定的。
总结就两个字,变态。
叶锦夕当然不可能拿这么变态的规矩约束妹妹,事实上她自己也嗤之以鼻。但起码在外头最基本的端庄,还是要做到。自个儿的面子是小事儿,门庭的体面,才是大事。
所以她一再叮嘱,去了皇宫要谨言慎行。
叶锦丽一向很听姐姐的话,姐姐说什么她都点头。小姑娘这点好,虽然活泼好动了些,可分得清轻重缓急。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叶锦夕很放心,牵着妹妹的手去了母亲的松雅居。
参加宫廷宴会不能马虎,自然是要打扮得喜气洋洋的。叶锦夕今天特意披了件红狐裘披风,领边是白色的,衬得肌白如雪,眸若点漆,笑起来眉眼弯弯,美而不妖。
叶锦丽跟她穿的一样,站在她身边,稚气又可爱。
这么一走出去,任谁看见都难以将她们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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