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得痛快,心里却越发愤恨。
人家退婚都是女方受挫一辈子都别想翻身,可他们家上门退亲,非但没讨着便宜,还吃了官司。那个不要脸的弃妇,居然还敢出门勾三搭四!
凭什么叶家平步青云,他们家却日渐衰败?
她不甘心。
都是叶锦夕那个死丫头的错。都定亲了,居然还敢私藏白砂糖的方子,偷着给娘家人发家致富谋官谋爵。嫁夫随夫,她的所有财富,都该是徐家的。
爵位,也该是她儿子的,现在却被叶家人得了去。
那可是二等爵啊。
要是落在儿子头上,还辛苦读什么书参加什么科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知道多风光。
叶锦夕那个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
“别说了。”
徐立明又悔又恼又恨,他娘每说一句,都如同刀子在割他的心。
“退婚之前,她没做过生意,也没出过门。退婚以后,她跟咱们家没关系,做什么咱们都管不着。”
“怎么管不着?”
徐夫人语气尖锐,“她可是你未婚妻,是你媳妇,她如果早点把白砂糖的方子交出来…”
“行了!”
徐立明满脸疲惫,“白砂糖作坊不是她的名义开的,你当时为什么?因为她是平民,无权无势,这样暴利的营生手段,一旦暴露,她保不住,还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她交给了谢家,这叫投诚。谢家愿意做她的靠山,那是她聪明有本事。咱们家也是平民,就算她交出来了,也同样保不住,更别说靠着它发财升官。白日做梦罢了。”
他比她娘清醒,“还有,锦夕现在是侯门闺秀,您在家说两句没人听到也就算了。出门在外,还是管好自己的嘴,若是传出去了,不需要叶家动手,自然多的是想讨好的人替他们做这把刀。”
徐夫人一阵窒息。
她下意识想要反驳,随即想到从前他们家在兰溪村的时候跟普通乡下人没两样,后来搬来了县里,那些从前跟她‘平起平坐’的妇人们,立即换了张讨好的嘴脸。
逢迎拍马,捧高踩低,从来不缺。
她噤了声。
可想到本来她儿子能靠这段姻缘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如今被逼在家守孝,连童试都得再等六年。
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和胡氏一样,她气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恨不能穿回三年前去把那个登门退婚的自己一巴掌拍死。
叶家可不管多少人在背后眼红还是委屈,开始准备着卖宅子。
本来他们家那块儿地皮算不得多好,临时转卖能收回本就不错了。可偏偏他们家发达了,先是发财致富,紧接着儿子考童生靠状元,现在更是靠着女儿直接一飞冲天。
这样飞跃的速度,简直比开了挂还牛。无形中给人一种感觉,他们家这块地风水好。而且他们家的人在这住了两年多,宅子也沾了他们家人的福气。以后住进来的人,应该也会跟着沾光。
抱着这样的心理,许多人都主动拿着钱要买叶宅,而且出的价格一个比一个高。
才两天,上门的已经有十好几户,出的最高价格,竟然达到了两千两!
比当初他们买地盖房子的成本高出了整整十倍!
叶常安被这个房价惊得有点晕。
“咱们这地皮当时买的时候也不值钱,宅子修得虽然不错,家具也才用了两年,也不旧。最大的便利就是买了就可以直接搬进来,都不用翻修,但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就算觉得咱们家风水好,顶破天也就三五百两。两千两…繁华地段的二进宅子,也不一定卖得起这个价。”
这大概就叫明星效应。
叶锦夕在心中下了这样的定义。
本来嘛,这块地皮是不怎么值钱的。可养出了个秀才和侯爷后,自然就身价倍增了。
炒到这个价,她倒是一点不意外。
“爹,反正这宅子咱们也是要转手的,卖给谁不是卖?既然人家愿意出这个高价,你情我愿的买卖,干嘛不接着?谁会跟钱过不去,您说是不是?”
他们家现在是不缺钱来着,可去了京城花钱的地方就越来越多。
还是那句话,什么样的身份就该有什么样的排场。
阶级,等于现实。
否则那个圈子容不下他们,他们家也会受排挤。由俭入奢,也是要慢慢适应的。
赵氏也道:“卖吧,不过可以适当的降一些,省得传出去人家说咱们仗势欺人漫天要价。”
这个叶锦夕倒是同意。
虽然她口口声声喊着名声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关键时候,也是一把双刃剑。
她爹现在不是普通平民了,而是侯爵之身。最起码该做的官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叶常安点头应了,最终这宅子以一千六百两白银的价格卖给了一家玉器行的老板。老板本来见昨日登门的人多,今天还特意多准备了一千两,准备话三千两拿下这宅子。没想到这位还未上任的叶侯如此好说话,非但没坐地起价,还在他原先出的价格上降了四百两。
他大喜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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