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了额头,还得休养几天,也就没去饭桌上吃饭,赵氏单独给她送进来的。
特意给她炖的鸡汤,还有炒肉丝和一碟青菜,再加上热乎乎软绵绵的白面馒头。这在乡下,已是极好的伙食。
叶锦夕小口小口的喝着鸡汤,见赵氏一直沉默的盯着她看,不由得停下来。
“娘?”
赵氏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渐渐流露出深切的悲伤。
叶锦夕被她这样的目光看得心里一紧,涌起一股难掩的惆怅和愧疚感。
赵氏伸出右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喃喃道:“别怕,娘会护着你的…”
叶锦夕怔怔看着她。看着她眼眶儿慢慢变红,泪光汇聚,线珠般滑落。
这个聪慧坚强的女人,从女儿被逼自杀,婆母和小姑连同逼迫,以及全家险些被陷害入狱,都一直保持从容淡定,处变不惊。却在此时此刻,落下了眼泪。
什么都不用解释了,赵氏已经发现,自己不是她的女儿。
昨日叶锦夕一头撞在门框上,赵氏第一时间就扑了过去,怕是当时就发现女儿已死。晚上她醒过来,赵氏泪眼朦胧中有着不敢置信的欣喜和疑惑。做母亲的,自然最熟悉自己的孩子,最是敏感不过。不到一日的时间,赵氏便已从她短暂的言行中,发现了端倪。
但是她没有揭穿,也没有询问,而是接受了这个诡异的事实。
兴许是女儿的死给她打击太大,她难以承受。所以在发现女儿被夺舍后,失而复得的喜悦大过了对借尸还魂的恐惧。
叶锦夕心中五味陈杂,却只能沉默以对。
赵氏无声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低哑,“别让你爹他们知道。”
叶锦夕点头,嗯了声。
丧亲之痛,赵氏不愿让丈夫儿女们和她一起承担。
况且借尸还魂这种事,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当做妖怪给烧了。赵氏这么说,也是为她考量。
至于她女儿的仇,赵氏已经报了。
她哭过,眼眶红红的,骗不了人。当着孩子的面,叶常安没问,回到房间后,他便道:“素容,可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锦夕她…”
赵氏摇摇头,“安子,咱们分家吧。”
她比叶常安大一岁,年轻的时候便一直这么唤他。
叶常安一愣,没料到她突然提起这个。
赵氏便又说起叶青青今日回来的目的,叶常安一听就黑了脸,怒道:“这两年我还以为她安分了,没想到竟越来越得寸进尺。我去找母亲--”
“没用的。”
赵氏语气淡淡,“人心都是偏的,更何况她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母亲自然向着她。叶家的姑娘,本就与她没什么干系。我想过了,母亲总归是长辈,孝字当头,我们不可忤逆。有些事,总归力不从心,还是分了的好。”
叶常安沉吟半晌,道:“父母在不分家,即便我们想方设法的分了家,但她是寡母,我们兄弟三人照样要每月交予她银钱给她养老。”
以继母那个性子,绝对会狮子大开口。
如今好歹还有父亲的遗言掣肘。她想闹,也闹不起来。
“只要宗族站在我们这边,她就占不了便宜。”
宗族的权利,很多时候比官府还要大。
叶常安听出了话茬,道:“素容,你可是有主意了?”
赵氏没说话。
叶常安静默须臾,道:“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和孩子们了。你想分,就分了吧,我都听你的。”
赵氏转过眼来看着他,半晌才道:“安子,嫁给你,我没后悔过。”
高府虽是权贵门第,一朝没落却也无人问津。她又无父母兄长做主,这样的处境,很难顺利嫁人。就算侥幸嫁了,在夫家恐怕也抬不起头。所幸,她和叶常安相识于年少,彼此有情。他挣得不如她多,却给了她一个家,十多年来尽全力的护着她和孩子,顶着孝道这座大山,给了他们最大的自由和舒坦。
……
退婚的事儿解决了,叶家的男人们便又恢复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叶常安回了戏园子,叶鸿远等人照常去书院上学。
叶锦夕休息了几日,额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还好伤口不深,只留下浅浅红痕。赵氏花了五两银子给她买了一盒消痕膏,为此又被叶老太好一顿数落。
赵氏只当没听见。
每月上交中公的钱,他们三房交得最多。除此以外,她也没少给叶老太做衣服帽子鞋子什么的。叶老太心不平怎么都填不满,对她好还被骂白眼狼没良心,若为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就生气,那她早就被气死了。
她又继续给知县的女儿做被褥衣裳。
接了这一单,她就不能再做其他绣活儿了。不过知县夫人出手大方,给了她十两银子,足够她卖五六幅绣品,也值得了。而且还能通过此事,和知县夫人搞好关系。
叶锦夕养好伤后,就开始了她的赚钱计划。
第一步,做布娃娃。
赚钱这种事,得一步步来,一次性蹦得太高,惹人眼。
她画了好几个布娃娃的图样给她娘看,叶锦丽就趴在旁边,一瞅那图样,惊道:“喵咪,还有兔兔。”
四岁的女娃,长得漂亮,说话奶声奶气的,既萌又可爱。
叶锦夕笑眯眯道:“把它们做成布娃娃,给锦丽当玩具好不好?”
叶锦丽歪着头问,“布娃娃是什么啊?”
她不懂,赵氏却看懂了。
“这和市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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