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
徐夫人大怒,“叶锦夕分明是自己撞伤的,与我何干?”
赵氏面不改色,“我叶家上下所有人,以及昨日帮忙捉拿凶犯的村民们全都亲眼目睹,我的小女儿受惊过度昨晚还发了高热,如今姐妹俩还躺在床上,断容不得徐夫人狡辩。就算告上公堂,也不缺人证物证。”
徐夫人气得发抖,“你小女儿发烧关我什么事?叶锦夕自己要寻死,我可没碰她分毫。你少在这里红口白牙颠倒是非!”
赵氏脸不红气不喘,“我女儿头上的伤还在,村口的刘郎中也可证明她是撞伤。我的长子鸿远找你理论,谁你伤了人还不知悔改,反而对他连打带骂,害得他今日都无法上学堂。”
她语气平平,每说一句话,就给徐家人多添一道罪名,连徐夫人那样泼辣伶俐之人,都被她驳得近乎失语。
叶鸿远一脸懵。
昨天他回来的时候,徐夫人早就被‘请’去了里正家,见都没见到他,何来对他打骂?他今天过来,是给妹妹撑腰的,身上哪有半点伤?
周围的人则早就听傻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叶家老三这媳妇这么厉害?
徐夫人想要给全村的人安一个绑匪的罪名,赵氏则更高杆,直接给她冠上杀人未遂恶语伤人还意图陷害种种罪名,并且还拉上了全村的人作证。
这种情况下,哪怕知道她在捏造事实,村民们为了不被徐家冤枉入狱,也得顺着她的话作伪证。
到时候真闹上了公堂,徐家就三张嘴,吵得过兰溪村几百张嘴?
叶家族老们更是看赵氏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到底是在大富人家做过丫鬟的,就是有远见。
要不是她反应快,来得及时。他们被徐老爷那几句软话说得松了口,把人放回去,徐家人转头就报官,兰溪村可就大祸临头了。
想到这一层,所有人都满腔怒火。
林天海沉着脸道:“昨日徐夫人闹得那般厉害,不少人都在叶家门口看见了。确实是徐夫人推了锦夕,头上的伤可做不得假。徐老爷若不是心虚赔罪,怎会一个人单独前往?你们徐家,可不缺仆人小厮。”
对啊,徐家住着大宅子,养着那么多奴仆,按理说徐出行怎么着都有小厮跟随才是,为何要一个人来兰溪村?
昨天是里正派人去请他的,左邻右舍都看见了,却一夜未归。
再结合徐夫人和赵氏的对骂,所有人不觉背后一凉。
徐老爷分明是早有预谋,只怕现在已经报了官。
叶鸿远这才明白母亲为何要冤枉徐夫人,叶常安此刻才理解,为何今早出门的时候妻子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稳住徐家,千万不可放他们离去。
没想到,徐家竟是如此歹毒!
退婚不够,还想将他们冤告入狱,让他们叶家再无翻身之地。
简直欺人太甚!
叶常安气得脸色铁青,“徐家门槛太高,我们叶家高攀不起,既然婚约已退,万没有收回的道理。但徐夫人伤我儿女,这笔账,我叶家定是要追究的。”
人心就是那么奇怪,没摊上自己的时候可以漠然以对。可现在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然同气连枝。
对于赵氏说的那些话,也都心照不宣的默认支持。
几十双眼睛,死死瞪着徐家三口,森然,冷冽,将他们包围得密不透风。
徐夫人终于心生怯意,色厉内荏道:“你胡说,我告诉你们,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冤枉我,我们徐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她求助的看向早已脸色铁青的丈夫。
徐立明则苦笑。
父母的这番诡计,他昨晚就知晓了。
强行退婚,为了洗脱污名,冤赖对方入狱,断绝将来遭报复的可能。
如此卑劣阴险。
这是书香门第做出来的事吗?
他不赞成,可他人微言轻,拗不过爹娘。
却没想到,赵氏早已看破夫妻二人的阴谋。
没带仆人原本是要将自己无辜的姿态做足,如今形势反转,徐家势单力薄反倒是成了砧板鱼肉,任人拿捏。
“叶叔,赵姨,我不退婚。”
事到如今,岂容得他不退就能不退的?
叶常安原本还觉得徐立明这个小辈不错,比他爹娘有良心。可见识了这对夫妻是如何的狼心狗肺阴险毒辣后,对这桩婚约便再不抱任何期望了。
徐家就是个狼窝,女儿嫁过去还不得被欺负得连骨头都不剩?
叶长安冷下心肠,“方才令堂说的话徐公子也听见了,我们锦夕出身不济,比不上大家闺秀尊贵,徐公子还是另聘良妻吧。这婚既已退,万没有反悔的道理。如今要追究的,是令堂的行凶之责。”
他没上过正经的学堂,但跟着戏班子也长过见识,再加上赵氏教过他,到底懂得比一般村民多。
“不过这等事,我们平头百姓也论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交由官府定夺吧。知县老爷英明神武,想来定会给我叶家一个公道。”
徐老爷大惊失色。
他们主动告官和叶家告官,那性质是完全不同的。更何况,赵氏一番言语,已说动村民为他们做证。而他所谓的‘被绑’,不过只是一面之词。毕竟昨日林天海派人去请他的时候,是客客气气的,左邻右舍也都看见了。
“内子方才只是一时情急才说了胡话,老兄可别当真。咱们是邻居故交,还是姻亲,什么事都好商量,说什么报官啊。闹大了,对锦夕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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