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上午,他才弄明白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张兰生,而从小她就被家人当成是男孩子在养,对外也宣城他是男孩子,甚至是户口簿上都被冠以男子的性别。
这事有些蹊跷,哪有这样的家庭?
强行将一个女孩儿的性别登记成男儿身,在世人眼中出现的时候也皆是以男子的身份,独独在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够以女儿身自由的呼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
那份压抑的隐忍让张兰生患上了轻度的抑郁症,后来家里一夜之间发生了变故。
而她的母亲在当时极度紧张危险的氛围下,取出藏在佣人衣柜最底层里的一套属于小女孩的衣裙给她穿上,然后取出化妆品在她的脸上和身上一阵乱抹,让的她原本白皙的肌肤瞬间变成了不太健康的蜡黄色。
“兰儿,快逃!”
母亲又从佣人的房间里取出一个已经磨破了给她背上,又嘱咐了她一番,这才将她从后门送走,记忆里自己一直被唤作兰生,这还是第一次听母亲这样唤自己,这种明显带着对女孩儿才有的称呼却让张兰生心里有些许暖意流过,只可惜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这样唤。
记忆里的张兰生从后门出去,立即就被几个黑衣人围住。
等到得近前,为首之人看到眼前是个脸色蜡黄,头发上还压着一根粗糙的彩色发夹,眼神怯怯的小女孩时,脸上的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让这佣人的女儿快走。
只是张兰生才走了几步,就被从斜刺里走来的一个年轻人拦住了去路,“站住!”
听到这声明明很熟悉但是此刻却陌生之极的声音,十二岁的张兰生心里是说不出的愤怒,只见她低垂着头,一手背在身后使劲儿的拽着衣袖的一角,这种心里上微不足道的安全感,却让他成功的隐忍了下来,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忍着自己的真实性别一样,此时此刻她要做的还是隐忍。
张兰生,你一定能做到的!
她的手不自觉的垂在身侧,像以前每一次那样隐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内心的情绪压了下来。
再抬起头时,一张蜡黄的小脸,一双恰到好处有些怯怯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似乎不明白为何要叫住自己。
年轻人的目光充满了探究的扫视着小女孩,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不善的目光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扫描仪,扫过她细碎的像是被狗啃了的凌乱短发,目光在那粗糙的发夹上多看了几眼,随即看向了张兰生的眼睛。
现在的张兰生正睁着怯怯的无辜眸子与年轻人对视,这一刻她选择了无视年轻人,她要忍着,不能暴露出任何情绪。
也不知道母亲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是如何做到的,让她的眼睛在此刻看起来又小又肿,脸上还被点了一小片雀斑的痕迹,但是看起来却是极其自然,仿佛天生的一般。
“小妹妹怎么从这里出来?”年轻人似乎还是有些疑惑,嘴里随意的说着,目光却注视着张兰生的一举一动。
“我,我来找妈妈,可是,可是他们说妈妈不在这里,哥哥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是不是被他们藏起来了?”属于女孩子软软糯糯的嗓音充满了天真无邪。
年轻人却不再说话,有些失望的视线最终在张兰生微微有些凸起的小笼包子上来回扫了一眼,收回视线,有些厌恶的挥了挥手说道:“快走吧”。
“哦”表情像足了一个受了冷遇有些失望的小女孩,低着头看着脚上那双有些磨破皮的鞋子。
“哥哥,我走了。”
软软糯糯的话与内心的极度恐惧形成反差,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张兰生连忙低下了头,脚步有些发软却故作轻松的从年轻人的面前离开。
天知道,这一幕对她来说到底有多难,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张兰生就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躲在一处极度茂密的草丛里,在里面呆了不到十分钟,就见到家门口的那些黑衣人将自己的父母从家里面抬了出来,远远的张兰生看到了他们身上的血不断的滴落在地上,鲜红的有些刺目。
那一刻,她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再看到刚才那年轻人,目光在周围寻找着什么,虽然知道他看不到自己,但是张兰生仍旧吓得缩回了脖子,不敢在看向那一处。
黑衣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偌大的别墅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张兰生远远的看着,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当张兰生去找母亲最后给自己找的值得托付的人时,却发现他也和父母一样,浑身是血的被一群黑衣人抬上了车。
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在当时的情况下能够为父母做什么?
在努力了一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查清真相之后,她来到了墓地,守在南明山上,只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去看上父母的墓一眼,却不敢让任何人知晓她的身份,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是他的消息一经传出,她的性命也就不保了。
一年的流浪,一年的墓地生活,导致长期的营养不良,她的身体极其虚弱,再加上她扮演了那么多年的男孩,再稍微遮掩了一番,让人更加看不出来这个瘦的像是搓衣板的身体是个女孩儿的。
昨夜的淋雨让原本的张兰生再也支持不住,从睡梦中离去,而自己刚好出现在这具身体里,这才有了现在的黎洛曦。
很巧合的是张兰生的母亲给他准备的新身份,就是以母亲的姓氏命名的,也叫黎洛曦,只是这一次是以女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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