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妈妈一番话,对沈雀欢来说可谓是醍醐灌顶。
“对,我去找王爷。”沈雀欢抬脚就要走,院子里传来请安声,是长儒。
沈雀欢定了定神,急步迎了过去。开口便问:“太子世子的事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
长儒一听这话就知道审讯的那个丫鬟招供了,眼神朝旁边扫了扫,吩咐:“你们先下去,我和小姐有话说。”
屋子里仆从丫鬟鱼贯着退了下去,沈雀欢一把抓住长儒的胳膊:“你不是和皇上也挺熟吗?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长儒乜了她一眼,气定神闲的坐去了太师椅上,不阴不阳的撂下一句:“用不着我帮你。”
沈雀欢心中一动,以为是祁霖玉出大招了,忙凑过去:“王爷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长儒的心又累又苦,深深的看着沈雀欢:“王爷也用不着。”
“啊?”沈雀欢微愣,满心狐疑地盯着长儒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端倪来,“什么意思?”
长儒的表情很奇怪,过了半晌才听他透出一口气,道出了惊天消息:“王录昨天也给圣上递了请婚折子,要给王青臣请婚。”
要说王家想娶什么人做儿媳妇完全不用征得皇上的同意,他们只需要如民间一样去女方家提亲就行了,沈雀欢一时没反应过来,两条眉中间聚了个疙瘩似的。“请婚?王录想给王青臣娶位公主吗?他脑子坏了吧?”
短时间内沈雀欢只想到了这一层,可尚公主不能参朝政,王青臣这个状元郎的仕途可就悔了。
“他倒真不如去尚个公主。”长儒盯着沈雀欢,不知道是不是沈雀欢的错觉,她总觉得长儒今天好像对她格外的看不上眼。
沈雀欢:“王青臣不是还没袭爵吗?那王录干嘛去向皇上讨主意?”
长儒恨铁不成钢,手指头在他脑门上使劲一戳:“王家瞧上你了,你个傻子。”
沈雀欢拿手指着自己,“我?”停了片刻忽然意识到长儒究竟说了句什么,“腾”的站了起来,大喊:“我?”
好像有一盏大灯笼照在头顶,沈雀欢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能确定那感觉可不是高兴。
她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千头万绪挤进她不太灵光的脑袋,“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可死定了,皇上为了安抚太子,肯定赐了沈雁君,说不定就要拿王青臣说事儿,弄不好我真得嫁给王四郎那个二货了……死了算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浮气躁起来,狠狠的踢了一脚凳子腿,长儒斜眼睛奚落她:“你还有脸骂人家是二货。”
沈雀欢气的直呛呛:“他不是二货就是小人,话我早就和他说明白了,没想到他等在这儿插一脚,现在好了,骑虎难下的是我,卑鄙。”
“现在骑虎难下的不是你。”长儒讽刺道,“你命带桃花三千枝,现在也算是化险为夷了。”
“什么意思?你说话能不能不拐弯抹角的,这都什么时候了?”
长儒:“我的意思是,昨天晚上淮王也出来凑热闹,直接跪到皇上面前说是要娶你当正妃。”他在沈雀欢面前两手一摊,“现在你是奇货可居,不如你在这三波人里挑一挑,要是皇上真宣了为父问话,为父也好给你周旋一二。”
沈雀欢侧头,晴天三声雷,砸得她连思考的能力也没了,嘴角嗡嗡了好一会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长儒不想看她,暗自叹着气:“别人一家有女百家求算是人生福事之一,为父也不知得罪了何方神圣……”
沈雀欢此时却在想淮王,她不敢认真地去追究,这到底算是一种变相的解救,还是在别的什么,但她知道长儒提起“淮王”的时候,心底的诧异于听说王家求婚时是截然不同的。
她略微有点心疼,也略显的有些无措。
其实按照现在的局面来看,做淮王府的正妃岂止是一举数得之事,她不仅能更加接近皇权,而且能接近陈襄云,从而离真相更紧。
可为什么……
沈雀欢不禁抬手抵着心口,这里面的憋闷和难受,却是实实在在清清楚楚的。
理智恢复进脑袋里,一个明紫色的身影压也压不住的从脑中闪过,如破云而出的太阳。
长儒虽是来找她出气,可瞧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终究是不忍,他叹了一口气,“皇上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你这么一个人,这件事便不会轻易掠过,如果这里面仍然没有人松口,皇上势必要来问过沈家人的意思,沈家毕竟还是侯爷当家,在皇上宣他进宫之前,我需得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王爷是什么意思?”没有停顿和思考,包含着潜意识的话像没经过脑子似的脱口而出。
长儒虽然心中早就有底,却也为沈雀欢的心境感到震惊。
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她性子太冷,江家覆灭之后她骨血里更像是结了冰似的,没有人能轻易走进她,她自己也不想走出来。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一年之前,长儒很肯定沈雀欢要在这三个人里仔细权衡一番,而且很有可能,他最终选择的人是祁延亭。
越是接近仇人的圈子,越能通过蛛丝马迹参透真相,这是丧亲丧家后江浅的做事风格。
可是现在,她自己都未曾发现,她的心境被某些事情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她至少意识到了一点,复仇之路的捷径很多,但她的赴死之心却渐渐的弱了,她要看到真相,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会毫不吝啬的付出生命,却也只是在迫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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