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是这么说的,但活生生拔封印钉是逼下地狱还恐怖的事情。”天真见容徽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真心劝谏道:“封印钉钉在肉里,印记却打在三魂七魄上,除非施法者解除咒印,你强行拔出封印的话,随时有魂飞魄散的风险,我劝你别做无谓之事。”
这是他的真心话。
青山疯人院里关着的人不是没有强行拔出封印过。
天真亲眼见到那人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他选择明哲保身。
容徽眼睛一亮,“如果你能帮我把它拔出来,我一定带你出去。”
“疯子!”天真低声道:“我可不想造杀孽。”
都跟她说明白了。
强行拔出封印钉人很有可能就没了。
容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天真只觉毛骨悚然。
他打心眼里害怕容徽,也真心不希望她死,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服,缩在离容徽最远的地方。
金乌西沉,广寒东升。
一股钻进心里的凉意袭来,幽森冷气爬上容徽的脚踝,她轻轻睁开双眸,自省屋全然变了模样。
容徽站在血色汪洋里,莹白的足尖踩在血水中,她抬手,微薄的玄金色灵力萦绕在她葱白的指尖,继而直冲云霄。
“救命!”
惊恐的救命声如浪潮一阵一阵响起。
容徽循声望去,黑如墨的苍穹鬼气翻涌,张牙舞爪的厉鬼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一分为二,排山倒海般俯冲而来。
一部分涌向被幡鬼困住的天真。
一部分冲向容徽。
无穷无尽的恨意,怨念,恐惧和愤怒等负面情绪翻江倒海,张牙舞爪的幡鬼尖咆哮着冲向容徽,鬼手一把收割灵魂的弯刀,齐齐砍向容徽脆弱的脖颈。
鬼冷令容徽心里一哆嗦,她抬手,足下血色汪洋中杀出锐不可当的杀气,气势磅礴的锐金之气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出,势如破竹的与呼啸而来的幡鬼大军激烈碰撞。
“轰隆!”
两股力量相撞,血色汪洋翻江倒海,鬼气森森的苍穹剧烈颤抖。
空中闪过一条条粗壮的血管,好似天空长出的上万只巨手,疯狂搅动血色汪洋,试图将其吸干。
容徽双手结印,她足下一点,血色海洋中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舌长卷,肆无忌惮的吞噬伸向血海中密密麻麻的血管,那些血管粗的足足有百丈,细的肉眼难寻。
红黑二色交织出堪比炼狱的恐怖世界,被锐金之气救下的天真呆坐在血海中,他两眼发直的看着空中飘荡的幡鬼大军,血海中飞出的锐金之气和刺目的火焰,心像掉在冰水里,脑子里像一桶浆糊,身体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仿佛魔鬼已经抓住他的一只脚似的。
整个黑红交织的世界中充满了死亡和绝望的戾气,血色汪洋沸腾,黑色的天幕颤抖,一个个幡鬼掉进血色汪洋中变成残尸断臂,恐怖的气息沸腾起来,到达顶峰。
天真如坠冰窟,他呼吸一滞,彻底晕过去。
天真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容徽坐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乱跳的眼皮,冷声道:“别装了。”
天真继续装睡。
最晚上的场景太恐怖,他永远无法忘怀。
容徽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我脾气不好,别装死,再装下去,我难以保证你活着。”
天真咬紧牙关,猛地睁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昨夜的事,夜夜都会上演。”容徽面色苍白,寒冰碾碎的双眸却无比坚定,“我已经压制不住那股力量了,如果你不帮我拔出封印钉,今夜咱两都会死。”
容徽觉得在自省屋里设立阵法的人肯定感应到了什么。
昨夜的袭击前所未有的强,势要至她于死地。
若非容徽自己悟到了灵力调运的方式,唤出藏在尸山血海中的金剑和三昧真火,谁生谁死犹未可知。
经过昨夜的事,和偶然间听到青云宗两个弟子的对话,容徽敢确定自己肯定不是青云宗五长老。
天真跟容徽说过修炼等级,分神境大能放在哪个宗门都是一尊大佛,一股不可忽视的恐怖力量。
如果青云宗真的只是把自己关在自省屋里反省,何必用此杀招!
“我.....”天真又惧有又怕,他心里纠结,也怕容徽疼得叫出声惹来祸患,“我下不去手。”
容徽将杀气凝结成的灵力匕首交到他颤抖如筛糠的手中,沉声道:“刚才我听到青山院那边好像除了什么麻烦,弟子们全部都跑出去了,错过机会便在没有机会了,劳烦了。”
容徽顿了顿,“我一定会带出去,就算死,也会你让你出去。”
杀气凝结的匕首让天真心悸,他脸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容徽道友,你再考虑考虑。”
从昨夜的情况来看,青云宗对他们这位五长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视,也许是宗门内斗,他们竟对容徽痛下杀手,天真有些不可思议。
“只有这一次机会。”容徽双手放在衣襟上,目光坚定,“头,转过去。”
容徽解开衣带露出纤细柔美,莹白如玉的后背,精致的蝴蝶骨好似伸展的双翼,最令人瞩目的是她脊椎两侧竟然有十枚深入骨髓的封印钉。
封印钉的尖端被人施以秘术,尖锐的尖端诡异弯曲,扎进脊柱骨之间的缝隙里,牢牢地镶嵌在里面。
“开始吧。”
清冷的声音落下。
天真转身,他看着封印钉倒抽一口凉气,眼眶悠地红了。
这得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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