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互相僵持不让的压抑气氛之中,其他受邀的女客陆。info
和寿阳公主宴请的人员有所不同,大约是因为尚未出嫁,贞慧郡主所邀请的女客都是些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当然,寿阳公主这个孀妇除外。
贞慧郡主起身出去迎接要好的女客,顺便再对亲近寿阳公主的人一番冷言冷语。
说是要好,其实不过是唯贞慧郡主马首是瞻的“郡主派”的人罢了。
寿阳公主端坐不动,等着来人向她行礼问安。
冯淑嘉却不得不站起身来,和那些新来的人打招呼。
好在她记性不错,经过上次的赏荷会,已经将这些“公主派”和“郡主派”的重要人物人记了个七七八八,遇到有那实在是眼生的,她就等一等,看别人怎么称呼的再跟着上前寒暄,或者是暗暗地向严嬷嬷打听。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一点都不假。有了严嬷嬷在一旁照应,冯淑嘉应付起来轻松自如。
让冯淑嘉惊讶的是,并没有看到姚珠和姚玑这对寿阳公主的忠实小跟班,想来是在汾阳王府,敌人的地盘上,林三夫人怕这姊妹俩吃了暗亏吧。
姚珠和姚玑没有来,潘玉儿自然也不会来了。
冯淑嘉悄悄吐了口气,不知道潘玉儿打的是个什么主意,一面另有心上人,一面却又极力想要和皇家的人牵扯不清。
好在她提前去了一封信,解释她和贞慧郡主交情一般,且惹了贞慧郡主的厌恶,实在没有能力带上潘玉儿一起赴宴。这回,潘玉儿总不会事后算账,埋怨她“独富贵”了吧。
等人都到齐了,贞慧郡主作为主人宣布榴花会开始,并且十分神秘地一笑,压低着声音道:“今日的榴花会,保证会让大家耳目一新,永生难忘!”
说罢,还瞟了寿阳公主一眼,那高扬的下巴,挑起的眉梢,无一不显示着她对于这场较量的志在必得。
寿阳公主皱眉,稍稍用力地甩甩团扇,别过脸去和别人小声说话,一副全然未曾惊贞慧郡主这等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在眼里形容。
贞慧郡主见状咬牙暗恨,她倒要看看,一会儿等她祭出了克敌制胜法宝,寿阳公主有没有现在的趾高气昂、镇定自若!
求胜心切,在众人催请之下,贞慧郡主趁势笑道:“重头戏嘛,哪能一上来就呈上来?……不过,既然大家如此好奇,那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说罢,挑眉看了寿阳公主一眼,胜券在握,扬眉吩咐:“呈上来!”
贞慧郡主的心腹大丫鬟翠翘屈膝应诺,转身绕到八扇的山水屏风之后。
众人都好奇地随望过去,不知道这屏风后有何乾坤。
说笑声渐消,只能偶尔听闻几句小声的议论,都是在谈论让贞慧郡主如此有底气的制胜法宝,不知到底是何神物。
冯淑嘉看见了寿阳公主皱眉背后的不以为然,心里也想不明白贞慧郡主到底有何妙招,毕竟,荔山居士此生真的没有任何和榴花有关的画作留存。
很快,翠翘便捧着一副卷轴出来了。
竟然也是一幅画!
大家面露惊讶,旋即又都露出“本该如此”的释然。
贞慧郡主向来事事针对寿阳公主,一意要争个优劣高下,既然上次赏荷会上寿阳公主拿出了荔山居士绘制的《初荷图》,那这次贞慧郡主以花对花,以画对画,也在情理之中。
贞慧郡主从翠翘手中接过卷轴,瞟了端坐不动的寿阳公主一眼,故作恭敬实则得意地问:“公主不移驾来看一看吗?”
寿阳公主握着团扇的手一紧,面上却是一派风轻云淡:“自然是要看的。”
说罢,便施施然从座位上起来,缓步踱了过来。
相争多年,寿阳公主实在是太了解贞慧郡主这个对手了,那是个没把握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躲得远远的,逮找了机会却立刻上前狠狠地chā_nǐ一刀的胆小鬼,狠角色。
既然今日贞慧郡主接二连三地当众挑衅,那说明眼前这幅卷轴真的足以用来对付她在赏荷会上拿出的荔山居士的《初荷图》。
是什么,难道是荔山居士倾尽笔墨一挥而就,比之前应制的《初荷图》更加精绝的画作吗?
寿阳公主心里转过无数的念头,踱到桌案边,看着那幅卷轴被贞慧郡主缓缓打开,露出鲜红的一角的。
其色绚丽,用笔大胆,不过三两勾勒,一朵艳红灿烂的便如朝日一般喷薄而出。
如此热烈,如此生机勃勃,让寿阳公主不由地眸子一紧。
她想到一个人,一个如眼前的这朵石榴花一般热烈绚灿,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热爱,结果却不幸在最美好的年纪早逝的人。
那个人,也画过一副这样浓烈灿烂的榴花图,那是在琼林宴上即兴为诗赋画,即景抒怀:“乘槎使者海西来,移得珊瑚汉苑栽。只待绿荫芳树合,蕊珠如火一时开。”
这幅《绘a;赵中丞折枝石榴a;图》,被评为当年琼林宴上画作的最佳之作,被收入御书房供帝王玩赏。
这个人,就是已故的驸马,林樨。
那个在美好灿烂的年纪,乘风翩然而去,独留下她一人夜夜垂泣品尝锥心之痛的同心人。
不,这怎么可能?!
寿阳公主蓦地瞪大眼睛,看着榴花下那个每天都在心头萦绕回味千百遍的名字,浑身颤抖,不敢置信。
寿阳公主的失态,但凡是离得稍近一些的人都看到了,更何况是时时盯着她的贞慧郡主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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