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血口喷人!”
那个被称之为季叔夜的魔道学院二年级学子是个瘦高个子,单薄得像是随时一阵风都可以吹倒的年轻人。只是听了这话却须发皆张,露出勃然大怒的样子。
对方当即‘铮’一声拔剑在手,正气凛然道:“曜,你这家伙我们动起手来或许不是你的对手,可魔道院的名声也绝不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
要换作平日里,曜肯定要接受对方的挑战了,若是不应战,岂不是显得他在对方面前弱了一头?
可这一次他却罕见地冷静了不少,或许也是受大伤初愈的影响,曜只立在原地指了指那小男孩道:“难不成这还是我冤枉各位不成?”
季叔夜回头看了看那小男孩,眉头一皱,大约是这才意识到什么,二话不说将自己身上外套一脱,盖在对方身上。
然后他才回过身来,看着曜道:“这小子擅闯我们魔道院内院,正好为我师弟所擒,正要带他去风闻院说理,你又有什么说法?”
曜若有所思地看了那个抓住小男孩的魔道院学子一眼,还未开口,而他身后一众武道院的学子便已经鼓噪起来:
“得了吧,你们魔道院的人要脸不要脸,他一个普通小孩,你们倒是说说看他是怎么闯入北冥洞的?”
“就是,倘若他真能通过北冥洞,那岂不正说明在魔道一途上极有天赋,我看庄周大人应当收他入学才对。”
“一派胡言,”季叔夜怒道:“进入魔道院内院又不只有北冥洞一条路,正如同进入机关大厅也不只有活板走廊一个方法,再说你们这么说岂不是说我师弟在说谎?”
他当即扭过头去,对身后抓住那小男孩的魔道院学子道:“师弟,你去告诉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面对曜的目光正有些躲躲闪闪。
可但到了这一刻,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上来,并开口道:“师兄说得没错,我真是在魔道院内院附近发现这个小子的,也不知他当时鬼鬼祟祟在刺探什么,可无论如何,学院之内是容不得外人擅闯的——”
他此言一出,武道院的学子顿时安静了下去。
有些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着急的神色。
可毕竟学院有学院内的规矩,或者单单是出于对于寻常人安全的考虑,学院内院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擅闯的。
但擅闯本身到没有什么,放在平日里差人护送离开便也是了,可恰恰是在两院争锋这个关口,恰恰这个把柄又落在了魔道院的人手上,对方岂不是可以借题发挥了?
秦执的人,岂不正好抓着这个由头说事,让他们这些人陷入被动了?
季叔夜一看一众武道学子的神色,便不由不屑地哼了一声:“守护弱小的道理大家都懂,可我就怕有人拿此来借题发挥。学院乃是神圣之地,本应当不偏不倚,我看各位在意的不过是个人的名望,而不是真正关心弱势一方罢?”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坚持理念固然好,没有人不会认同美好的价值,可若要有人以此来攻讦魔道院,进行道德绑架,我季叔夜第一个不认同。”
“你们有你们的道理,我当然也有我自己的看法,不过我希望各位在讨论一件事时还是以理服人,而不是拉帮结伙,搞什么党同伐异那一套。”
他一席话说得武道院一众学子皆尽低头。
的确,入世是为了胸中一腔热血。
可谁又能说,自己没有一点儿私心呢?
而一众人之间只有曜面不改色,毕竟少年其实本来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他自有评判事物正确与否的方法。
何况认准的东西,他也很少会易弦更张。
他只看着那个人躲躲闪闪的目光,忽然之间打断了季叔夜的话,开口道:“你真是在魔道院内院找到这个小家伙的?”
那人微微一窒,但马上反应过来:“不然呢,你什么意思?”
曜指着那小男孩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本天才正好认识这个小家伙而已。”
那人隐隐感到有些不妙,脑门上见了汗,但还是嘴硬道:“那又如何,就算你认识他,莫非你还能违反学院规矩护着他?”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曜哈哈一笑:“只是本天才忽然有个疑问,想问你知道不知道学院并不是第一次收容与庇护这些来自于玄雍的子民了。”
听到这里,季叔夜也听出曜话里有话,他转过身去问道:“怎么回事?”
不过曜却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海沟异变时有发生,这一次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而贤者们将这些人安置在学院之外,待到异变平息之后再送其回归故里,其实早有成例。”
“大约十年之前,便由由机关院的师生亲自规划,制订出收容这些避难之人的规矩。他们将从南由北而来的避难之人划分为三曲十二里,并分别安排了人管理。”
“……他们要离开自己所在的‘区域’,尤其是进入学院之内,是要得到许可的。其实这小家伙是不是偷偷一个人出来的,只要问问当值的里正不就是了?”
那人听到这里已经面色大变,战战兢兢道:“……那、那也说明不了什么,谁知道他、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曜有点好笑,目光看向一旁:“你不如问问机关学院那边?”
季叔夜这时已经面色如铁,他一点也不蠢,当然明白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
毕竟既然是机关院亲自规划安排,而墨门学子向来严谨,又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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