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存在公道,我也不想做劳什子的正义使者。”苏小乞居高临下的走向半躺在废墟里的范文怀,“老子要做的就是几个字,让自己舒服。”
苏小乞一脚踩在范文怀鲜血淋漓的脸上,头向前伸,道:“我见你出招与你针灸的手法很是相似,怎么看都像是从一门炼体功法里演变出来的。”
范文怀还露在外的左眼闪现着震惊之色。
苏小乞似笑非笑道:“这门功法怎么就与我修炼的功法那么相似呢?”
范文怀的眸中顿充满惊喜,从嗓子里挤出尖细的声音,“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将这门功法,还有我独创的《截脉十三手》交给你。”
苏小乞似笑非笑道:“如果我不呢?”
范文怀愣住,随后一脸狰狞的狠声道:“那你休想从我嘴里听到半个字。”
“我会知道的。”苏小乞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网兜,用来过滤药渣的网眼最多有筷子尖大小,“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苏小乞的笑容让范文怀没来由心底生寒。
“世上有一种刑法名叫凌迟,有八刀、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一百二十刀之分,甚至还有四千七百刀,据说被割四千七百刀的那个人,受刑完的第一天,还喝了一点米粥。”废墟里的网兜还有很多,苏小乞边捡便为范文怀释疑。
范文怀只感到寒气自足底升起,凉透脊背。
“你觉得自己可以坚持到第几刀?”苏小乞用着一种游戏的口吻,“猜一猜?”
“别……别这样……”范文怀带着浓重的哭腔,道:“我们无怨无仇,我骗的人也与你毫无瓜葛,何苦要置我于死地。”
苏小乞拆开手里的网兜,又重新编织在一起,在龙口城讨饭时,他有时也会到海边捕几尾鱼打牙祭,渔网的编织方法就是在那时学会的。
见苏小乞不回话,范文怀又啜泣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看在我也曾真心救过病人的份上……”
苏小乞将编好的网从范文怀的头上罩下,眯着眼道:“这些话你还是留到地府里忏悔吧。”
范文怀忽然暴吼,双手向前抓了来,然而,他打起架来就像是恼羞成怒的孩童,完全不按章法来。
如此一来,范文怀胸前空门大开,苏小乞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其踹倒,将其踩得口吐鲜血。
“开始喽?”没有刀,苏小乞便从地上捡起一块薄木片,灵力覆上,顿有锋利的漆黑气刃凝聚成形。
勒紧网,肉从网眼里凸了出来,在范文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木片斜着切入,手腕一抖,在鲜血即将流出时,一块薄肉离开了身体。
范文怀又哭又叫又骂,然而,苏小乞并没有因此停下手里的动作,大约三十刀过后,范文怀的呼声越发的衰弱,清醒的意识正在被一只无形的手从身体里抽取出来。
“求……求求你……放……放过我吧……”范文怀的乞求声令人心碎。
苏小乞的语气里仍旧没有一丝感情,就仿佛他的心肠是铁铸成的,“东西在哪?”
“东……东西,什么东西……”范文怀已经连苏小乞的话都听不懂了,身体上的痛苦令他无法思考。
范文怀在极力的让涣散的瞳孔聚焦,“在……在后院,书……书房……柜……柜子……第……第二个……格子……”
苏小乞一挑眉,接着再削一片肉,看着血肉模糊的范文怀道:“我不会去问你是否知错,身体受到伤害才想到自己罪不可恕是天底下最没有诚意的……”苏小乞停顿一下,继续道:“我本是想在你身上剌个几千刀,但我现在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了,更何况外面还有一群等着我出门的人。”
范文怀闻言一愣,就如同醉酒的人猛然惊醒,下意识的看向虚掩的大门,透过门缝可看到街道上灯火通明,有无数举着火把的人在窃窃私语。
“救……”范文怀欣喜若狂的喊出一个字,但狂喜的心情也在刹那间如流星坠入深渊,如果外面的人想救他,怎会需要他来呼救。
当然,想要让人救他,还有一个办法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将他能给关老爷的好处全部像倒豆子一般倒出来。
可是,苏小乞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假如结局都是死,他为什么不能死的光彩一点?
至少还能活在人的颂扬之中。
想至此,范文怀便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就如同是昂首挺胸奔赴刑场的壮士,已经做好了直面死亡的准备。
苏小乞当然也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思量片刻,手腕一抖,木片犹如飞刀钉在了范文怀的喉咙上。
无论是谁受了这样的伤都必死无疑了,苏小乞没有去看范文怀的死状,而是打开了一扇小门,进了后院。
后院不大,有两块小药田,一棵碗口粗的槐树,还有三间小屋,一间柴房,一间书房,一间住房。
苏小乞直奔着书房去了,打开门便闻到一股难以驱散的墨味扑鼻而来,书柜上摆满了各种医书,桌上有范文怀所留的大量手稿,写的是各类药材的药理。
第二格上有一个樟木制成的木盒,捧下来盒上不见积灰,应该是有人常常擦拭。
木盒也没有上锁,既然对独创的手法很是看重,怎么会不加以防护?
那么木盒中必定藏有机关,范文怀这才满不在乎将木盒放在显眼处。
但试木盒的重量,大约也就是一斤沉,不像是藏有暗器。范文怀既是大夫,打开木盒将要面对的想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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