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把桌上的灯点着,拎了把椅子往床边一坐。
伸手把于渊的手捞过去,一边把脉,一边跟他说:“我这不叫偷懒,是给你们机会。”
看到于渊瞪他,就笑嘻嘻地道:“大嫂这人是真好,我现在跟她说话都觉得心虚。”
这点于渊很认同:“你确实该心虚,自从她来后,都在帮你做事。”
沈鸿:“……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大嫂想建房子的事。”
这个于渊也知道,他们回来后,听大小宝说了,但当时有冯氏母女哭哭啼啼,傻妮也一直催着丁家的事更重要,所以他们就没往深了想。
此时沈鸿才说:“她给人家绣那样的小东西,绣一个才几文钱,却想把这些钱存起来,再建几间房,这得有多大的恒心和勇气啊?”
“她只是想把钱存起来做家用,你挣来的银子拿来建房。”于渊纠正,这是小宝的原话。
沈鸿白眼摇头:“那还不是一样,她能省下来的也不就是那几文?”
“是吗?你没发现她来之后,家里买菜的钱少了,吃的却越来越好了?”
“……”
这是真的,这一个月里,傻妮种的菜都出来了,而且她平时也去山脚挖野菜,去河里捉鱼。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大小宝,或者沈鸿代劳,但也确实因为她的存在,他们吃的比过去好多了。
不但如此,她还把多挖的野菜晒干放起来,说是到了冬天也能吃的。
过去沈鸿总是隔几天去镇上买一次菜,要不然就去附近的村子里买。
而这一个月里,他只需要买米面就好,菜上没花一文钱。
而且照傻妮的意思,还准备把山脚的荒地开出来,到时候种上粮食呢。
按这么算下去,明年他们生活上的费用,就可以全部省下来。
沈鸿笑眯眯筛着自己的腿道:“大嫂还真是能干,要我说,你这毒也不用治了,以后外面再有什么事,跟咱也没关系。
咱就住在这山里,男耕女织,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快活逍遥,也没什么不好的。”
于渊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斜刺他一眼问:“如何?”
“挺好的呀!”
“我问的是脉象……”他眉头都皱了起来。
沈鸿却还是笑眯眯的:“我说的也是脉象,差不多已经平稳下来了。今晚你把药喝了,躺一躺歇一歇,明儿就能接着生龙活虎了。”
于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没有比之前好一点吗?”
沈鸿被他这话弄的一愣,没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于渊见他神色,已是明了,遂道:“没催你的意思,慢慢治吧。”
他把身子往下躺了点,且闭上眼睛,不看沈鸿,慢慢消化自己心里的情绪。
沈鸿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突然又把于渊的手拿过去。
再把了一次脉,语气里已经没了先前的笑意,正色道:“跟上次没差多少,但今年总的得来说,有所好转。”
于渊:“……”
是他之前想的太多,心里悸动产生的热,与药石并没有同等效果的。
他的毒症,沈鸿已说过多次,此时再次得到同等答案,于渊便没有再问。
沈鸿虽然看上去没个正经,但对于他的毒,却是十分小心又认真的。
于渊不想多给他压力。
但其它方面,他就一点不客气了:“那俩小子不是说,她还想跟你学医吗,你平时就多带着点,看看是否有这方面的天赋。”
沈鸿:“???你是说我大嫂?”
于渊便没好脸色了:“你认为我说谁?”
“好好好,知道了,是我大嫂。表面不关心,其实很在意嘛!可是学医也不是谁都能学的呀!”
“不是说让你带着试试看吗?”
沈鸿看着他“不得反悔”的样子,只想吐苦水。
不是他不愿带傻妮,但学医跟别的不同,除了看书,最重要的还是动手。
你读再多的书,了解上面说的所有病症,也不能真正摸准一个人的脉象,知道他的病因在哪儿?
把脉,看诊这些东西,都是要对着病人,一个一个讲,一个一个教才行的。
而沈鸿以前,根本不怎么跟人治病。
做大夫也不是他们的收入来源,不然他早就把医舍开到镇上去了,又何必弄到没人来的山上呢?
当然,于渊的意思他也懂。
就是让他以后勤快起来,别天天光顾着撒欢玩儿,多给人治治病,也就能多带带大嫂了。
沈鸿不愿意,可又拒绝不了,毕竟那人是大嫂呀!
不甘地坐了片刻才道:“好啦好啦,教她就教她,我现在都不是大夫了,是老师。”
对于这种劳骚,于渊是懒得理会的,已经闭上了眼睛。
沈鸿也没了跟他聊天的兴致,开门出来去看傻妮熬的药。
待把药熬好,给于渊喝下去,沈鸿又行了一遍针,小灵山上的山鸡都开始叫了。
沈鸿打着哈欠说:“大嫂,你赶紧再睡一会儿,我也回去眯一眼了。”
他说完就开门出去,真的回屋睡觉了。
傻妮本来不想睡的,再坐一坐就该做早饭了,她今儿还得去镇上,把给人家绣的东西还回去,顺便也把冯氏母女送回去。
但是于渊说:“再歇会儿吧。”
只有几个字,可傻妮就是觉得自己不好再说什么,便顺从地走了过去。
仍然躺在他身边,仍然有些紧张。
可到底是有些累了,眼一闭上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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