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明丹郡主正心浮气燥,她在回京的路上,病了一场,等从驿站回京,宫变已经结束了。
郡马周修文在此次宫变中,当着兵部尚书,却没有亮眼的表现,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好他没有站错队,但也没有抓住机会,更进一步。
随后陈妈妈的尸体运来后,她又气得病了一场,没有了陈妈妈,她就相当于少了左膀右臂。陈五、陈六和宋七都死了,宋治杭也告老回乡了,再没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周修文最近也回来得越来越晚,她找不到可靠的人,去跟踪调查郡马。
明丹郡主想依附太后,可自从宫变后,太后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不见外人。明慧郡主那里,又对她不冷不热,自己三番五次开口,想让灵秀住进郡主府陪伴,她都不点头。
这次明慧郡主的荷花宴,她可看到了,京城里数得上号的人家,都带女儿来捧了场。没适龄女儿的人家,也都带了拿得出手的旁枝女儿,人人都看上杨昭武那块肥肉!明丹郡主生气之余,也暗恨,要不是素素死了,那里轮得到她们!
可现在明丹郡主是四处碰壁,太后见不着,杨昭武攀不上,端敬公主避而不见,连韦贵妃的静和公主伴读也定了,没她家灵秀和灵瑶的份!
明丹郡主越想越气,忍不住将案桌上的粉彩茶盅,掼到地上,“啪!”一声脆响,她这才觉得舒服点。
冬梅匆匆进来,凑近明丹郡主悄声道:“奴婢已托家兄查过,郡马最近常去猫眼巷第四家,听说里面是一匹扬州廋马。”
明丹郡主大怒,扬州廋马?什么玩意也敢来恶心当朝郡主!
“你,你带人去,将那扬州廋马给我乱棍打死!查!是谁送的!”明丹郡主气得直喘粗气。
冬梅犹豫的说:“可郡马要是知道了?”
“啊呸!他吃我的,住我的,还敢起幺蛾子!我怕他知道?”明丹郡主气得口不择言。
“郡马,郡马,”气喘吁吁的夏荷,实在拦不住,在门口停了几息的郡马,只好大声提醒盛怒的郡主。
周修文黑着脸,大步走进来,咆哮道:“秦明丹!什么吃你的,住你的,我也是堂堂二品大员,兵部尚书!你当我是条狗吗!”
明丹郡主有点心虚,又挂不住脸,色厉内荏的尖叫:“没有我,你当得上这个兵部尚书吗?说不定还在五品熬资历呢!屁股上插根鸡毛,充什么大尾巴狼!”
周修文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指手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转身大步离开了郡主府。
明丹郡主看着,夫君大步离开的背影,想求他留下,又张不开口。心中一股气血翻腾,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晕了过去。
“太医!快请太医!”夏荷吓得尖叫,整个郡主府乱成一团,上空阴云密布。
等明丹郡主第二日醒过来,才知道周修文自出去后,再也没回来。再往后,周修文就光明正大的住在了猫眼巷,不再回郡主府。
明丹郡主撑着病,上门闹了一场,才知道那女人,跟本不是什么扬州廋马,而是一个大理寺从五品,司务的女儿。人家也是官宦嫡女,自愿为二房,周修文对她如珠似宝,现已有了身孕,更是打杀不得。
明丹郡主沦为京城笑柄,从此养病在家。
京郊广化寺,是一间以送子观音灵验闻名的寺庙,由比丘尼掌寺,主持是慈原师太。
寺内松树众多,有方向怪异,如抱舍利塔的抱塔松;有逍遥自在,随意生长的自在松;有如腾云驾雾,巨大威武的卧龙松;还有酷似九龙腾空而起的九龙松。风景优美,松树奇特,引得文人墨客如潮,寺内香火甚旺。
广化寺后院禅房里,一个光头的老尼姑,正背对门口坐在蒲团上。
“师太,已打听清楚了。兵部尚书周大人纳了二房,现已有身孕,周大人住在猫眼巷,已大半月有余。”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伴着佛珠转动的声音响起,“哦?那郡主呢?”
“明丹郡主府内已传太医三回,据说郡主怒及伤肝,一直咯血不止。”来人低头回答道。
佛珠声嘎然而止,“去,处理干净点,至于周修文,打断一条腿就是。”
“师太慈悲,老奴告退。”来人抬起头,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妇。
“等等,听说阿兰没了?是意外吗?”那低沉悦耳的女声又响起。
老妇也有些伤感,“老奴反复查过,的确是意外。”
“嗯,下去吧。”
“是,师太。”老妇悄然退下,并关上房门。
禅房里传来叹息声,不一会,佛珠转动和诵经声响起。
第三天,京城爆出一个大消息!猫眼巷起火,火势很大,整条巷子被烧了个干干净净,住在里面的兵部尚书周修文,仓皇出逃摔断了一条腿,现回了郡主府养伤。
明丹郡主府内,周修文坐在明丹郡主床前,乞求道:“丹儿,看在我们十几年夫妻,又有三个女儿的情分上,你原谅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病床上的明丹郡主,觉得有点混乱,郡马今日怎么如此伏低做小,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强撑着,由春杏扶在靠枕上,看着坐在担架上的郡马,淡淡的说:“说吧,出什么事了?是你被弹劾了,还是圣上掳了你的尚书之位?”
周修文睁大一双眼,三十出头的他,保养得极好,仍旧儒雅英俊的脸上,满是恐惧。
“丹儿,昨夜的事,不是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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