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还活着……动动脑子,老兄,你觉得真要杀你的话,还会给你生还的可能吗?河洛剑派?呵,可笑!我虽然没你有钱,但自己出钱请几个江湖杀手也是可以的吧?用洪洛天的人?可笑!”
江河川依旧顽固地不肯相信,瞪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顾青玄。
顾青玄终于轻松不了了,勉强支撑的上身摇摇欲坠,他倒了下去,埋着头,捶着胸口咳嗽着,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喘了喘气道:“河川老兄……你有没有感受过?就像被刀狠狠划了一下……就在心口……”
“顾青玄也会心痛?”他冷脸讽道,以为顾青玄又在煽情。
顾青玄又咳了几下,长长喘息:“是啊,顾青玄也是人,他咳嗽的时候也会心口痛……”
他止不住地咳,捂着胸口,蜷缩在榻上,直到咳出血来。
江河川漠然地看着病痛折磨着顾青玄,他好像可以感觉到了……
“老兄,我应该是熬不过这关了……或许我真的死了,才能打消你的怀疑……顾青玄也是血肉之躯,他不是每一次都能算准刀口的位置,也不是每一个人对他来说都只是……棋子……呵,报应终于来了,我撑不过去了……不然我真的想向你证明……我没有……”
在他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江河川朝他麻木的脸上挥了一拳。
疼痛再次激醒了他。
江河川拉起他的领口,对恢复了点点气息的他吼道:“顾青玄!你想灭我的口,我想闷死你!你害我一次,我打了你一拳,我们扯平了!”
“你不准这个样子,你一定可以活过来,继续祸害人间!你听到了吗!你不是还想为你的无耻狡辩吗?你给我起来!证明给我看啊!”
顾青玄失去了最后的呼吸,闭上了眼睛,发白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
天亮了,他们等了很久。
唐御医和张大夫又来过,他们给顾青玄诊了脉,确认他暂时脱离了危险,他们总算可以稍感心安了。
换药,扎针,两位大夫从房内出来,告诉他们顾青玄已经醒了。
顾家人和江家人一齐入内,皆是大喜过望,但是两位大夫的面色不是很好。
顾青玄依旧虚弱不堪,躺在榻上,连咳嗽都不敢用力,也没有力气。
他一眼看到最后走进来的江河川,指着他虚弱吐息道:“让他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江弦歌给他拧了降温的帕子,转头看了下自己的父亲,又看向他疑惑地问:“为什么?”
他抬手,指指自己有些发青的脸颊,有些委屈地回道:“他打我……”
结果他们却都噗嗤笑出来,以为顾青玄在说胡话,在他们看来他脸上的淤青是因为伤病,根本不相信江河川对他动过手。
江河川看着顾青玄,得意地扬扬眉,拿过江弦歌手中的帕子,没有覆在他额头上而是掩在他口鼻上吓唬他,顾青玄惊道:“看到了吧?弦歌,你父亲要谋杀我……”
江河川把帕子往上移,盖在他额头上,给他降温,坐在榻边看着他。
江弦歌听他还能打趣玩笑,心里终于轻松了一些,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异样,她依稀记得,在她被救回来送到顾府医治的时候,她醒来发现,其他人都在顾青玄那边,围着生命垂危的他,只有张大夫在医治她,江河川也在她身边。
她醒来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顾青玄怎么样,张大夫简单说了一下,而江河川满面冷漠,只说了一句:“不管他。”
……
她回过神来,听着顾青玄和江河川斗嘴,江河川道:“想谋杀你的人多了,恐怕还要排长队才能轮到我……”
顾青玄咳嗽几下,困难地吐字嘟囔道:“可是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离我这么近,还是很容易得手的。”
“你知道就好。”江河川回嘴。
……
顾青玄也只是凡间一人,他并不能事事料于人先,有很多事情,一不小心就会脱离他的掌控,例如生死,例如人心。重伤重病袭来,饶是他也无力招架,祸福只在朝夕。
而更让他感到无力的是,无论自己怎样用力也挽不回一颗老友之心——江河川替他背负得太多,包括他的恐惧。
所以江河川容易恐慌,很难全心信任他。
就是因为熟知,更容易误会。
或许,他们之间并不是坚不可摧。
这一点才刚好被人利用。
……
殷家。
年节时,这里依旧是满目素色,人人悲怆。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顾青玄?”
在听他们说完计划的实施情况之后,卢远思问了这一句。
的确,他们完全可以下令,在拦截江弦歌和顾青玄的时候趁乱把顾青玄解决掉,反正都已经做成绑架的假象了。
殷成渊背过身去,看向堂上的灵牌,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道:“没那么简单……按照计划,用河洛剑派的人绑架江河川,给江弦歌送信,我们想到她一定会找顾家人求助,但是事先我们谁也没有料到顾青玄会跟她同去,所以才丧失了这个机会……”
殷韶初看了下殷成渊的背影,知道他是在掩饰,殷韶初明白,殷成渊本来就没有打算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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