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其他,何十安踌躇了一会儿,衷心道:“郡主的事……我们一家人都感到很遗憾……后来我们都弄清楚了,原来那般若丹真不能治若倾的病,她那样跟我们说只是安慰我们不像我们为她的病情担心……其实她早就知道……无力回天……其实这一段时间,我们都非常自责,当初不应该那样阻拦,耽误了郡主,真是罪过……珞珂接受事实后心里也非常难受,只是你知道她的性子,不知道怎么跟你们开口说这件事……”
顾清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都已经过去了,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斯人已逝,这也是命数吧,你们痛失爱妻与亲人,想到少夫人……诶,我们未尝不是也很为你们感到难过呢?我和父亲都看淡那些了,只是姐姐尚难释怀……我想以后她也会放下吧。你跟珞珂说说,我们不怪你们,更不怪她,她不必难过。”
何十安稍感释然,点点头,与顾清桓不约而同地转面,看向正在马车车帘后偷偷瞧着这边的何珞珂,见她心虚连忙放下帘子缩进车里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好,我会跟她说的。有你这一句话,这丫头总算能安生了,不然还真不知怎么跟你见面呢。”何十安不由得打趣起自己的妹妹,收回目光看向顾清桓,打量了下他这一身的狼狈,长叹了口气。
换他来宽慰顾清桓,道:“有些事既然强求不得,就还是尽快放下吧,失去的终归是失去了,留不住的怎样都留不住,各自有路途,各自有命数,与其为无情者痛苦,不如为有情者留心……你说对吗?清桓。”
两人目光相交,默契安然,顾清桓明白他的用心,认真地思考他的话,认真地点头,感慨道:“对,不属于自己的终归不属于自己……都得往前看,往前走……”
……
顾青玄与顾清宁去殷府吊丧却被殷家兄弟拒之门外,他们是连一个作戏的机会都不想给顾家人,他们父女俩也就只好回来了。
他们回来之后见顾清桓身上带伤,这才知道顾清桓与杨容安打架的事,向他追问原由,顾清桓心里有气又不想伤江弦歌颜面,就只赌气地说让他们去问江弦歌。
他们知道,既然能把顾清桓惹火到动手的程度,那这事情就不是一般矛盾,想必江弦歌定然受了很大的委屈,也都为江弦歌担忧,顾清宁差点直接奔去杨府向何十安问罪,可顾青玄拦住了她。
他了解江弦歌,知道顾清宁直接去问不会问出什么的,江弦歌一是会顾虑不给他们添麻烦,二是也有维护杨容安的心,所以只能先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或等顾清桓向他们他们坦白,他们才能有所举措。
顾青玄思量着,劝顾清宁暂压火气:“清宁,先不用担心了,清桓不肯说,就证明他和弦歌都是有苦衷的,再说清桓都已经知道情况了,还会再让弦歌受委屈不成?”
顾清宁稍微安心点,闷在一旁的顾清桓却说:“不,父亲,我不会管了,她和杨容安的事我再不会过问,你们也不要管,毕竟是人家自家的事,与我们何干?我们为她生气,只是多管闲事罢了。”
他这样说,明显是在赌气,顾清宁与顾青玄看看他,又对视一眼,都笑了一下,因为,他们对顾清桓说的这一番话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傍晚时分,顾清宁独在前苑,徘徊于槐树下,想理清自己脑海中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思绪,也始终难以放下对江弦歌的担心。
顾家府门被叩响,门子通报有客来,她本没上心,过了一会儿,但见唐伯引着一个姑娘走进了院中,顾清宁登时脸色一变,冷如玄铁。
她向他们走去,停在来客面前,问:“你来我家干什么?”
何珞珂一见她这脸色,心里都不由得犯怵,顿时就发虚了,犹豫怎么开口:“我……我……”
本就有向顾家人致歉的意思,所以何珞珂这时也有心示弱,小心道:“你先别生气,宁姐姐……”
“住嘴!”她的这一声称呼,跟银针刺在顾清宁心上一样,更加抑制不了情绪,对她吼起来,何珞珂受到惊吓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别这样叫我,我受不起,何大小姐!”顾清宁激怒难制,指着大门道:“寒舍简陋,何小姐还是不要再登门了,请吧。”
何珞珂没想到她会连一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有些委屈,压下心里的火气,勉强示软,点头道:“好,好,我走便是……但是请你把这个交给清桓……”
她羞怯地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顾清宁,是那个装药的小玉瓶,“这里面是给他补身体的药,我重新给他磨好制成的,这个小瓶,我给它结上了穗子,就可以当佩饰了,不会硌着……你给他吧,让他按时吃药,随身带着……”
顾清宁只冷漠地瞥了一眼,似乎达到了忍耐的极限,一抬手,不是接接过来的瓶子,而是直接打到她手背上,让小瓶摔到了地上,“不用了,我们家药还是买得起的,不劳你费心。”
“你干什么!”何珞珂再忍不了了,急忙弯身去捡小瓶,又被她拦住。
顾清宁挡在她前面,把她往门外推:“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到我家来!我不想看见你!”
两人都在气头上,推搡起来,何珞珂一急,收不住力气,手重了些推得顾清宁一个趔错摔到地上。
顾清桓听说了前苑的事,正往这赶,他一过来就见她们动起手来了,赶忙来劝止,又见姐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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