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第一次回来得这么晚,今天署里是有什么大事吗?”她体贴问道。
杨容安道:“就是月中统算,每个月都有这么一天。其实我早就在往家赶了,只是在路上碰上了母亲,跟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她有些心烦,我宽慰宽慰她,才耽误到现在。”
“婆婆遇上什么烦心事了?我能为她做什么吗?”她关切道。
杨容安笑着摇摇头:“我母亲啊,还能有什么?她这辈子最大的烦心事就是我父亲……我从小到大听他们吵架,听我母亲抱怨,都听习惯的,没什么,过一阵她又好了……你不用操心……”
她想了想,道:“大府里妻妾几房,婆婆一人操持也是不容易,人多又难免受冷落了,有矛盾了心里不舒服了也正常,以后,我尽量多去陪陪婆婆吧,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也让她轻松些。”她知道杨容安作为家里独子,本不应该出来立府的,若是都还住在大府里,孝顺长辈也方便些,杨容安是为了让她过得自在些才选择单独立府的,她心里自然有些过意不去,总想融入他们这个家族,尽一尽儿媳的本责。
听她说这些,又想起不久前自己母亲对她的一番抱怨,他道:“大府里复杂,我们能不去掺和就不去吧,我母亲要强,那些她都能处理得过来。我们嘛,就好好守在我们自己的小家里……”
细腻如她,自然能感觉到什么不对,想他是为自己好,也不多问什么,抿抿唇,低头笑道:“我知道我能为他们做什么了?”
“嗯?”杨容安疑惑一笑。
她深呼吸一下,柔媚地靠向他:“我可以……替他们照顾好他们的儿子……让你开心,让你幸福……”
杨容安心中暖意洋溢,“弦歌,能娶到你,我杨容安此生无憾……”
她却羞涩地低下脸,含笑摇摇头:“不,还差一点……”
江弦歌解开了包裹住自己整个身体的藕色披风,厚重的披风从她双肩滑落,里面只剩一身薄纱,薄如蝉翼,透见肤色,包裹在内的玲珑娇躯若隐若现,风情媚骨,诱惑动人。
杨容安那一刹都呆住了,实在不敢想江弦歌会为他做这种事,心如鼓捶,情思躁动,又有些望而生怯……
毕竟,新婚洞房时,江弦歌的反应还历历在目,她对那事的畏惧,让他都感到害怕,他生怕自己伤害到她,两人约定再等等,这一段时日他都是与她分榻而睡,想给她适应的时间。
纵然,他心中早就欲动难耐,对她渴切入骨,也不敢妄动分毫。
她竟如此主动,为他,献出自己……
“今晚,我们再试试吧……夫君……”她轻喃一声,低面咬唇,投入他怀中。
杨容安揽住她温润如玉的身子,贪恋地埋下头吮吸她的气息,将她抱起,走向床榻……
他把她放在丝被上,极快地宽下自己的衣服。江弦歌想着顾清宁教她的那些,做出魅惑的姿势,还是止不住害羞,双颊酡红,却更添风致。
杨容安俯身下来,再次把她圈入怀中,试着吻她的唇……
她微微仰首,回应他的吻,很努力地适应,却还是感到生涩困难。
他一边吻着,一边抚摸她,从侧脸到耳根,从颈项到心口,他动作轻柔,一点点引导,用自己火热的身体紧贴着她,用自己的手心覆盖她袒露的肌肤,想给她温度,让她暖化……
她回想着顾清宁那夜在榻上教她的一切,调整呼吸,变得急促,喃喃哼声,想要投入进去,感受那种顾清宁说的激动心痒的感觉,可是她仍不能,她的身体还是那样凉,心里也很凉,他的动作越激烈,她反而越僵硬,不知如何反应。
她感受不到他所感受的亲密和激动,反而开始害怕,明明做足了心理准备的,然而当他的手愈加用力,将她身上的薄纱除去之后,她彻底被莫名的恐惧包围,他的手在她身上放肆游走时,她感受不到爱抚,反而是一种束缚,一种侵略……
再下,再下……
眼前人再不是眼前人,心上事再难复先前愿,恐惧感席卷而来,逼迫她本能地抗拒……
她猛然惊醒一般,突然用力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推开他:“不要!”
杨容安被她吓到了,看着她惊颤起来,抱住自己缩到床角,惊恐地抬起头,双眼瞪大,眼泪潸然而下。
他不知所措,调整喘息,小心翼翼地凑近,拿起锦被轻轻覆在她身上:“弦歌……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为什么会这样?你在害怕什么吗?”
她该如何解释?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只知道,当他对她做那些事的时候,她努力投入,只想他一个人,然而脑海中总有混乱的片段闪现,那些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子,很多,很多,郁生疯狂的样子、清桓伤痛的眼眸……还有江月楼内那一个个陌生人的侧目……他们都在靠近她,逼近她,想闯进她的世界来,他们一个个都把她当猎物……
他们让她害怕,包括杨容安,她明明那么想接受他,然而始终做不到把自己完全交给他,他也没法让她心安,无论多少次她对自己说这是她的丈夫,她必须要这样,可心中始终被虚无的阴霾笼罩,肌肤之亲,她畏惧这样的亲密。
她心中的秘密,折磨得她苦不堪言,无论怎么逃避都没有用。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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