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闹,放开我,我不去……”
“别闹了,别这样,你怎么能这么野蛮呢?”
顾清桓在后面不断叨唠着,何珞珂只冷着脸,什么都不说,手中绳子一拖一拽,任他抵抗挣扎,步子直乖乖跟她走。
尚书堂都乱了,众人见尚书大人被绑,不明情况但还得制止,拦的有,拽的有,都被何珞珂几招打开。
顾清桓怕何珞珂真下了重手打伤官署中人,或被护衙守卫打伤,也不想闹出太大的乱子,只得出声稳住署员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插手了,没什么的,你们各做各的事去,我只是跟这位姑娘有些误会而已,代我出去与她说清了自然没事,你们且散吧。”
其他人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他们这“一对儿”之间的事,根本用不着他们多管闲事,就憋着笑退到一边看热闹去了。
顾清桓跟何珞珂在别人惊讶瞩目的目光中走出了吏部官署,到了门前,人少了,何珞珂把他往马车马车那边拽,顾清桓又开始挣扎,劝何珞珂放手。
他好声好气耐心地嚷了好一阵,何珞珂都不听,没办法,于是佯怒,冲着何珞珂的背影喝了一声:“成何体统?我堂堂吏部尚书,被你这样捆绑拖拽?在人前尽失颜面!荒唐!放开!休要胡搅蛮缠!我的事不用你管!”
何珞珂止住了步子,他的话也全都抛出了。
两人都静止,不语不前,停歇了一段。
少顷,何珞珂转过身,正面对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不过绳子依然握在掌中,一抬头,倔样全无,只有两行珠泪。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哭。
上一次是因为亲人的生死大事,这一次……
所以见到她眼中泪光之时,顾清桓立刻懊悔了,“对不起,我话说重了。”
她说:“我错了。”
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更让他承受不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忍心看她任何示弱的样子,哪怕真的错在她身,只要高傲刁蛮的她稍有难过,是非立时就不成立了,对错根本不重要了……
至少于顾清桓而言是这样的。
他有些慌了,连忙道:“不不,是我的错,我不好……”
她坚持,眉头委屈一蹙,“不,是我的错。”
他不由地走近,着急道:“不,我的错,我的错!”
她又道:“我的错……”
顾清桓怕她又哭出来,都心焦了,只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不不不,真的是我不好,我的错,我的错……”
这回不待他说完,何珞珂又突然抬头,开口打断他:“好,你的错就你的错吧!本小姐接受你的道歉。”
眼泪一抹,又恢复如常,任性张扬。
“你错了,所以你得听我的,我对的,所以你得跟我走。”
等顾清桓回过神之后,他已被何珞珂推上马车了。
这就是一个堂堂朝廷二品吏部尚书,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绑,于众人眼前被拖出他的官署的全过程。之后这个故事,更是成为了吏部的一个历久弥新的笑料。
……
“谁家女儿花嫁?长安路上迎她
一路香车宝马,一生伴君白发”
长安城内,大街小巷,她的花轿所行处,鲜花铺地,红缎漫天,路边孩童见新郎骑马带仪仗过街,手牵手唱起古老的长安童谣,随着喜乐一起盘旋萦绕,飘上云端。
长长的仪仗,数不清的载着嫁妆和亲友的马车,在杨府外,众人翘首迎望,杨家公子终于将他的新娘迎到了自家门前。
轿帘掀开,顾清宁即上前去想要亲自扶江弦歌,却被喜婆拦住了:“小姐怎么不懂规矩?只有喜婆和新娘亲兄弟能搀新娘子送新娘子过门的,小姐你可不能扶。”
顾清宁也知自己太过激动而忘礼,只能松手退开,不想她一退后,顾清风挤上前来,“弦歌姐姐无亲兄弟,但我们早如一家人,就让我这个弟弟给姐姐送嫁吧。”
红锦盖头下,江弦歌心中感动,点头,遂将手伸向顾清风。
顾清风还未接住,就落入另一人之手,听到熟悉的声音:“让我来吧。”
“清桓……”江弦歌忍不住发出了声,一下热泪上眼睫,“你来了……”
所有人都认为,今时今日,顾清桓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甚至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他将她小心地扶出花轿,引她缓缓向前,向杨家府门走去,向立在门内的新郎走去,“我也是家人,你成亲,我怎能不来?”
听着他的语气,这样浅,这样淡,这样豁然,仿佛已然看破。
她说:“谢谢。”
顾清桓对着人群,露出微笑,轻声道,“除了谢谢,对不起,我还能听弦歌说点别的吗?”
她笑了,“还有,清桓,无论何时,你于我,都是非常重要的,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无可替代。”
顾清桓的笑意更深,舒了一口气,“向前,就这样往前走……你已经往前走了,我又怎能还在原地滞留?不过,弦歌,你记着,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我都在那里……只要能让你过得好的事,我都愿意做。”
江弦歌道:“于你,我也是如此。”
……
这是顾清桓这一生走过的最长的路,其实也不过是短短几十步而已。
他扶着她穿过人群,踏着红绸,越过火盆,终于将她送到了她的新郎面前。
他亲自将江弦歌的手交到杨容安手里,只有他自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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