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兰德冥思苦想大半夜终于想到一个法子,他从火堆中选取一根碳棒,随手从布袍上撕下一块布片,并在上面写道:“天黑前挟制对方首领,逼其退兵!”至于该落谁的笔款,他犹豫半天还是写上“雷纳多”的名字。
接下来的难题也颇费周折,荒原上动物本就不多,夜行的动物更是稀少,加上普里兰德对蛇虫之类颇觉厌弃,抓到趁手的动物自是愈发困难。眼看星辰之光慢慢淡去,他总算俘获一只野兔。也不知是兴奋过度还是心存紧张,绑扎布片时他竟有些慌乱,直到野兔撒腿奔向汉姆的营地,他才慢慢调匀呼吸。
汉姆自恃隶属教会正统,并不把弗森等人放在眼里,不过他对这些人始终不敢大意轻心,所以尽管两支队伍各自为营,他仍授意巡逻队不可放松对贝玛特人的监视。
此时已是黎明时分,微弱的曙光唤醒了晨露、唤醒了轻风,却唤不醒酣睡的贝玛特人。
野兔在营帐间穿梭,普里兰德的精力全都专注于辨识谁是弗森,谁料一条毒蛇悄然靠近。它似乎感受到法术的威胁,毫不迟疑地向普里兰德发起攻击,两颗毒牙冷酷无情地扎入他的大腿,疼得他失声痛呼,控制野兔的法术顿时瓦解。
普里兰德定睛观瞧,只见布袍上留着两个小孔,少许鲜血将小孔周围染红,而一条粗壮的黑蛇正快速遁去。
他暗道糟糕,用最快的速度撕开布袍,只见两个血洞的四周已开始泛黑,整条腿如同爬满蚂蚁一般麻痒难耐,如此同时,脑袋昏沉和呼吸困难接踵而至,他自知中毒难解,只得长叹一声:“凯文大人,请恕属下无能!”随后念动咒语,在意识尚未完全丧失前撤回城堡。
那只野兔如梦初醒,慌乱之下在帐篷内四处冲撞,很快便把帐内的贝玛特人惊醒。那人不知帐中进了什么东西,吓得光着上身蹿到外面,一顿大呼小叫不仅把周围人惊醒,也把巡逻队招惹过来。
巡逻队领队冲那人喝道:“在这里瞎吵什么!”
那人指着帐篷连声解释:“帐篷里有东西……有东西!”
恰逢野兔找到出口从帐篷里冲出,有巡逻队员眼疾脚快,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野兔肚子上,将它踢飞老远。
等有人寻回野兔时,它已断了气息,但它身上的布片令领队十分好奇,他只是瞟了一眼便脸色大变,好在四周光线并不敞亮,他的表情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他匆匆将布片塞进衣服,轻咳一声道:“没事啦,大家继续睡觉,我们走。”
一队人很快绕到汉姆帐前,汉姆见过布片之后勃然大怒,立刻命令手下将贝玛特人尽数拿下,弗森身为头领,被反绑双手推到汉姆面前。
展示过字据之后,汉姆斥问:“雷纳多是谁?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弗森脑中飞转,汉姆的质问足以表明他不认识雷纳多,因此布片的真实性有可信之处,只是雷纳多突然下此命令究竟为何,是为不愿旁人掺和幻城之事,还是……
细想之下,弗森突觉背后发凉,他并不清楚通灵师的存在,是而对雷纳多传递布片的方法以及对事态的掌控深感惊恐,如果一举一动都在雷纳多的监视之下,那岂不等于白打了算盘?
还有一点不明之处,在弗森看来,雷纳多属于那种独断专行手腕狠辣之人,可密令中为什么不直接授意斩杀对方头领,而是逼其退兵,莫非雷纳多与教会有关,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愿招惹教会?
弗森越想越惶惶不安,表面上却丝毫不显慌乱:“汉姆队长,属下不认识什么雷纳多,更加没有其他企图,属下早已向队长说明此行只为凯文,如果队长仅凭这么一张来路不明的破布就强加罪过,那属下实在冤枉。”
“不承认是吗!”汉姆大怒,正待上前猛踹两脚,却被一旁的依莎贝尔拉住:“你先不要冲动,让我来问问。”
汉姆冷哼一声让到旁边,依莎贝尔冲弗森问道:“这布片上的碳粉印迹清晰,用手擦拭还能染黑手指,依你看,这字迹是否刚写不久?”
弗森点头,依莎贝尔又道:“布片是在你的营中发现,你认为谁更值得怀疑?”
“表面上是跟我们关系更大,但也不能证明与你们毫无瓜葛。”
“你还想倒打一耙!”汉姆跳起来大骂,依莎贝尔再次劝他冷静,随后继续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说服不了我,队长如何处置你们,我不会再有阻拦。”
弗森不卑不亢地回应:“先不说布片从何而来,单说汉姆队长手下有三百余人,比属下的三倍还多,何况队长是属下上司,队长如果下令撤退,属下没有不从之理,就算属下不听号令,以三百之众灭一百余人岂不如囊中取物,所以属下认为,布片上既然提到挟制和逼其退兵,就不可能与队长或他的上司有关。”
这番话令汉姆和依莎贝尔颇觉意外,依莎贝尔道:“你不为自己解释,反倒为队长开脱,莫非你已知道罪不可恕,想用这种方式减轻责罚?”
“哼!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放过你!”
“请容属下把话说完,属下之所以首先撇清队长与此事的关系,是因为属下觉得疑点太大,倘若队长不能置身事外,只怕难以明辨其中蹊跷。”
汉姆只道弗森是在奉承,恼怒之情竟有些许消弭:“那好,有些什么疑点,你倒是说来听听。”
“首先,那布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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