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鹰长老如约而至,在得知酋长和真神的用意之后,他不禁锁起眉头:“这……该从哪里说起呢?”
灰曜道:“我们跟先知年岁相差太多,而且我们也没对他的事上过心,所以从前的事都可以说来听听,特别是在我继任酋长之前的。”
风鹰长老这才说道:“先知这个人吧,从小就跟我们不同,记得那时候我们都很贪玩,唯独他整天跟在巫医身后,心甘情愿给巫医当跑腿。我们都笑话他,没想到几年之后巫医竟收他当了门徒,再后来巫医暴毙,他就成了部族的巫医……”
凯文忍不住打断道:“暴毙?”
“是的,听说是在试制一种药水时中了毒。”
“啊?是你亲眼所见吗?”
“没有,我们那时胆子小,碰上这种事情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去凑热闹。”
“那,总有人说起当时的场景吧。”
“传闻说巫医的死状很惨,不仅眼睛爆出七窍流血,就连衣服也被撕破,胸部和脖子上全是指甲抓出的血痕,有的痕迹甚至切入皮肉……”
凯文心中一颤:“先知呢,他在场么?巫医的死会不会跟他有关系?”
“应该没有吧,反正大家都这么认为。因为他在出事前两天就去了荒漠,说是为巫医找寻一味药材,他出去了很多天,直到巫医死后第三天才回来,这一点与他同去的族人可以作证。再说了,巫医对他很好,他没理由对巫医下手啊。”
凯文喃喃自语:“没有杀人的动机,又有不在场的证据,但巫医的死十有八九是他所为,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谋害巫医呢?难道只是为了取而代之?如果是,他又是采取怎样的手段?寻常毒药肯定骗不过巫医的眼睛,除非……”想到这里,凯文忍不住冷颤连连,“你知道巫医试制的是什么药吗?”
“这个谁也不知道,就连先知也没能查明其中缘由。”
“哼!他自然查不出来!”凯文这般笃定,巫医当时配的药多半是为解虱蝎之毒,可惜他对虱蝎一无所知,才会丧命于虱蝎之口,至于他胡乱喝下的药剂在外人看来便像试药中毒而死。
想到这些,凯文不禁唏嘘:“那后来呢?”
“后来先知顺理成章地成为巫医,他的医术、见识和手段得到部族上下的一致认可,老酋长更是敬他如贵宾,于是他的身份地位一再攀升,最终被族人尊为先知。”
说到这里,灰曜的叹气声打断了风鹰长老的话语:“老酋长死后,先知有意插手部族的各种事情,当时我血气方刚又是接管部族初期,自然不愿先知越权,因此与先知的隔阂越来越深,若不是两位长老全力帮我,只怕我这个位置早已不保啦。”
风鹰长老谦恭地笑道:“我们也是看不惯先知的做派,才会尽力阻挠,但是请真神明察,只要是先知所管的事情,我们从来没有故意对抗。”
灰曜点头,凯文顺势而道:“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风鹰长老慌忙施礼,被凯文一把扶住:“长老不必多礼,你还知道些什么?”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其实凯文只想打探出与灵魂摄取和虱蝎有关的细节,可风鹰长老说的总与这些牵扯不上,他又不便给出明确引导,只能东一锄头西一棒子的瞎问。风鹰长老倒也耐心,有问必有答,就算不知道的也会把相关事情讲述一番。
怎奈这里面始终没有凯文想要的答案,眼见信息中的含金量越来越低,凯文心中难免焦虑,他已经打算结束这场对话,就在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之后:“先知一直单身么?”
灰曜也跟着问道:“是啊,怎么没听说过他有家眷。”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啦,若不是您问起,只怕没人还会记得这些。”风鹰长老略作停顿,继续说道,“我记得先知曾经娶过一个女子,还生有一个女儿。”
“哦?”凯文的好奇又被唤起,灰曜也睁大眼睛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算起来应当是先知接任巫医之后没多久吧。”
“然后呢?”
“那女子生育时难产而死,先知因为无力施救而自责,之后再也没有娶妻。”
“他的女儿呢?”
“唉……”风鹰长老忍不住叹气,“那小姑娘五岁多的时候掉进河里,捞上来时已经救不回来了,先知因此备受打击,从那以后脾气更加孤僻。”
“原来他竟有这等心酸的遭遇。”凯文感慨万千,不禁想起同样命途多舛的哈里,然而两人有着明显区别,先知内敛而阴诡,为人处世时时算计,哈里却完全不同,虽然也是惨遭命运践踏,但他终从阴霾中走出,成为坦荡磊落之人。
灰曜见凯文心事重重不再言语,冲他使眼色也是毫无反应,便悄声让风鹰长老先行离开,直等到凯文唏嘘微叹才开口问道:“有头绪了吗?”
“没有。”凯文默默端起酒碗,望着碗中的水酒又发起呆来。
灰曜抬碗与凯文碰在一起,也不管凯文作何反应,只管把碗中之酒倒进腹中,又抹了一把嘴角的残酒:“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凯文不置可否,灰曜又道:“依我看,云石长老那边今天就算了吧,毕竟这么晚把他请来,诗安那里总是回避不掉的。”
凯文点头,忽而抬眼问道:“为什么要避开诗安?”
“这……”灰曜干笑两声,“我知道你喜欢诗安,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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